“虽然你鱼理得很好，不过你不适合鱼贩。如果你愿意的话，拿着这个去找巴特船业的人，他们会给你一份合适的工作。”

        脑海里想起莫尔斯曾经说的话，

        “剩下的鱼我都要了，帮我理一下吧。”

        直到一阴影停留在鱼摊前。

        他应了一声，开始从木桶里捞鱼出来宰杀。握紧手里的刀，像是生怕它掉了，刚才还行云水的动作，这会儿慢得有点不自然，仿佛今天是他第一次杀鱼似的。

        夏洛特翻坐上背，看了一眼不远鱼摊前的少年，和莉娜她们示意离开。

        她的声音和他想象里的一样。安德森抬看了她一眼，正和女人的视线对上，像是被什么灼伤似的移开。

莉娜的小女儿，不久后就满3岁了。

        衣着看上去很考究，一棕色的发辫被束起，并未佩什么首饰，也没像镇上那些姑娘一样在脸上涂粉。但没有人会说这不是个漂亮的女人，比起漂亮，更让人难以忽视的是那隐约透出的上位者威压。宁静淡然的目光里，是掌控一切的笃定。在那样的目光下，他竟觉得自己有点怯弱和不敢直视。

        她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了。

        “还有什么？”

        沉甸甸的金属的重量像一团火炭落到他手里。一时间他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一个肩扛木桶的男人从面前走过。透过人群的间隙，远远地，在那被风拂的油布棚下，她看见了一个人，下意识地停下来……

        ――――――――

        “好吧。”她说。收紧手中的缰绳，准备调转离开。

        那个女人就这么站在这看他将鱼一条条地理好，他敢说，他从没理得像这样干净仔细。用晒干的宽大叶子将她要的鱼包好，再用绳子系牢，递给她。

        “买礼物可以等之后再说，我们还是补给完就快些走吧。”莉娜对上次的突袭心有余悸。

        那啥，这不是小鱼哈……只是个菀菀。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虽然他迄今为止，也没见过多少女人。

        安德森收回目光，眼睛盯着案板上的刀痕和四溅干涸的鱼鳞，像是要把它们看穿。

        就像缇娜说的那样，她不会为了男人伤心。可该死的，这下真让那个家伙得逞了。

        安德森看着手里的圆环形扣针，致的黄铜物件背面雕刻有巴特家的族徽，和他沾满腥味的粝的手格格不入的一件东西。

        她接过那几条理过的鱼，从腰间的钱袋子里摸出几枚金币。将别斗篷的扣针取下，连同钱一起给他。

        她在报复他吗？也许吧。但她不想把这叫报复。

        她看见他了，还正朝这边走来。他的心微微加速。

        她只是在试着去忘记他，去过属于她自己的潇洒人生。毕竟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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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向那个女人离开的影，密的睫下，那双海蓝宝石一样的眼睛，让那张略显拙冷的脸多了几分动人的柔。

        但结果却不如她的意。

        “有生蚝、虾子、几条石斑鱼，还有些不新鲜的八爪鱼。”他一板一眼地回答，眼神却控制不住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