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玉响(三)丨愚人船[??野战]
别墅的后院有私汤。晚上的安排是温泉。她猜得到他准备了别的节目,除却她收拾好的行李箱,又另外拎了个小包,此刻正不动声色地等着。他倒好,明知她在等,却偏要比谁更沉得住气。
两人面对面坐在水池的两端。
“你怎么看出我当时在想这个?突然问我以前的事,我还蛮意外的。”
“我就是知道啊。”
水上漂浮的蓝鲸玩具旋转着游到他的那边,他推回来。杳吃了一点酒,现在感觉正好,不计前嫌地接住蓝鲸,走到他面前握手言和。
――假的。其实是举起鲸鱼,呲他一脸。
“是不是觉得我会先忍不住?”她翻身坐上岸,踩着他的肩趾高气扬道,“现在到你选了。”
他却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我哪有什么坏心思。明天要走不少路,泡完早点休息。”
她用脚趾踢起他的下巴,面露鄙色,“你这么说,我自己去玩了。”
而他竟然点头默许,还神色躲闪说:“我没带药出来。”
“药?什么药?”
氤氲的水汽把她脑袋绕得不太清醒。
“就是……那种药,能让不行变行的。”
她歪过头,看着他分外认真的表情陷入困惑。所以他需要吗?可他哪里看着像不行的样子?随便蹭一蹭就硬了,不蹭他也会硬。好奇怪,想不通。
“怎么办?”
他迟迟不作答。
她更急了,“你背着我吃药吗?为什么一早不说?”
“这怎么说得出口?”
“抱歉。”她俯身吻了他,惆怅地跳回池里,闷闷吃酒。
骗人的狐狸尾巴早就藏不住了。但她不觉得这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事。就算现在不是,未来呢?迟早有天真会变成这样吧。到时他会怎么做,她可太清楚了。今天他可以口无遮拦骗她的话,全都会变成事实。
“下次不要这样了。”
她有气无力说着,倒了一满杯的酒。酒正递往嘴边,被他半途截了,一口饮下。她正懊恼没处发泄,二话不说吻上去,硬要从他嘴里夺酒。没夺到,她不甘心地咬他的唇。
唇舌相缠的柔软变成恰到好处的增味剂。他的舌头反客为主挤进唇缝,辗转扫开紧合的贝阙,衔出柔软的珠。酒意藕断丝连。她心猿意马,忍不住去确认这场噩梦的真伪,清楚感知到他在手指的爱抚下渐渐勃起。水波摇啊摇的。他太动情了,一副要在这里原地干她的态势,把她紧紧地抵在石壁上。
“你喝得太多了。”
她反手给了他一耳光。
“道歉。”
“对不起,开了很糟糕的玩笑。”
等待他的还是一耳光。她就是恨得想打他,不为任何理由,一如他恨得想操她。
他转回头打量她,她又再一次打断。
“你想在这里操我吗?”
他想了想,说:“好。”
在开始以前,他把她的眼睛蒙上,在看不见的情形下,牵着她绕了一大圈,沿途不少上下台阶,他一直在出声提醒。转过几次弯,她的方向感就彻底消失了,不知道是故意兜圈子,还是去了别的地方。直觉告诉她依然在室外。
“自己脱了吧。眼罩不要摘。”
她迟疑着照做。
他接过她的衣服,再无后续。她不安地想把身体遮起来。手臂才挂至胸前,又听他道:
“要是再早一点就好了。”
“嗯?”
声音传来的方向略远。她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天色还没这么暗的话……”
他就像她猜测的那样,站在一旁观赏她的身体。
周遭安静至极,就连白日的蝉鸣也消失了。这里果然不像城市里,蝉会彻夜鸣叫的。雨链上的水珠以相当均匀的间隔落进缸里。她不由自主地并拢双腿。
“现在也很漂亮。”他道。
什么都看不见的感觉正是具象化的孤独。他的语声也变得陌生了。
“害怕?”
她点头。然后,他轻轻走近,像云拂上了月色。
“手举起来。两只手。”
在头顶被捆住。
他像有意报复似的,先捏了她的屁股。手指沾了水才擦干,触感比夜更凉。
羽毛状毛茸茸的东西挠过肚皮,在腰窝转了一圈,攀至乳侧,痒痒的。温柔的挑弄感觉不坏。
再接着,他的手从身后绕来,自下缘将整团绵乳拢入掌中,试探着加重揉捻的力道。乳尖落在交替的指间,再三被故作无心地刮过。
熟悉的爱抚,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说不上来。
他想就这样做到底?
黑暗带来的焦躁越来越深,她不耐地空咽喉咙,徒劳地收紧身体。
他却说起安慰小孩的幼稚话,“月亮每回由缺变满,满月都会比上个月变大一点。”
“你当我没读过书?”她脱口而出反驳,话到一半,才领悟他真正的意思,“白痴。”
“变大了。”
他也发现了。刚开始的时候手覆上来是正好,现在要捧住却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