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样子落到宋清妍眼中，怎么看怎么觉得那抹笑很苦涩。宋清妍眸中漫过一丝痛苦，垂眼看他，心了一片。

        一连三个问题，他要怎么回答，说在想她吗？下一秒可能会直接被扫地出门。

        ――离婚。他想到是这种可能。

        看到一半宋清妍才想起来吃晚饭，她俯下子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眼信息，“你吃什么？”

        宋清妍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侧疑惑他是不是在盯着自己？眼眸瞬间暗了下去，冷冷地扬了下眉，没说话。

        再结痂，可能一两天，也可能下一个春天。

        “不知，脑子很乱。”这句话是实话，何嘉珩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是告诉何女士还是瞒着何女士。他只能不去想这件事。

        宋清妍似笑非笑地抬了眼，无声地促他回答。

        宋清妍也不着急问吃什么了，她倾斜的子往后靠坐正，半个子扭过来直直看着他，试探地意味明显，“你怎么了？在想什么？没事吧？”

        何嘉珩所有目光在一瞬间都靠拢，落在她脸上。

过，只不过从没有这么认真地去看。

        两个人在楼下打包了两份披萨边看边吃，一份是芝士火披萨，一份是榴莲披萨。

        他想低下吻她。

        何嘉珩瞳孔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漂亮的眼睛里好像进一些耀眼的碎钻般熠熠，清澈、摄人心魂。

        她扭看他，“这件事情对你很煎熬，如果你真的说了后你父母离婚，你会怪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来。可是不说，你又觉得对不起你妈，所以――”宋清妍顿了一瞬，目光温柔又坚定地看着他，“无论是哪种选择你都没错，永远不要自责。他们很大概率会离婚，你……好心理准备。”

        他猛地抬，这一刻，迷惘压抑的情绪像树叶飘飘找到落脚点。

        环境恰如其分的美好，外面下着大雨，室内灯光温馨，两个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电影。宋清妍偷偷瞄了他一眼，又拿起一块披萨，另一手从茶几上拾起遥控减小音量。“今天下午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宋清妍没吃完，把披萨放回去，勾着子从桌子上抽了张纸巾，语气尽可能正常，“何嘉珩――”

        “嘉珩，以后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尝试着找我吧。”宋清妍语气竭力平稳。

        宋清妍总能在这孩子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三番两次。她倒不知是不是上天故意安排好的，就是为了告诉她那块伤疤永远不会好。伤口看似是快愈合的状态，表面结一层厚厚的痂，每次当你以为快好了，尝试揭开那痂，鲜血立刻涌出来，一滴一滴的凝成一片，顺着心脏的某一位淌，钝感又漫长的疼痛传来。

        宋清宁怔了怔，眼中的警惕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怜悯。他们坐在沙发上，看向彼此的目光近乎平视，何嘉珩知她刚才一定察觉到自己的眼神注入了太多感情。这就是宋清妍，表面无所谓，但你的每一步都可能引起她的反感。清醒又理智。

        而何嘉珩――也发现了靠近宋清妍的致命弱点。

        何嘉珩嘴角微扯，很轻地笑了一下。缓缓低下，脸色很难看。

        她突然很想要救赎这个孩子，也救赎那个年少的自己。

        亮着的屏幕照亮了她漂亮的脸。外面的雨还没停，窗边的玻璃被雨点打，屋里只开了盏淡黄色的灯，她侧着跟他说话，脸上挂着笑意嘴角微微翘起来，眼睛也弯起来。

        宋清妍子倾斜过去一点，在他脸跟前打了个响指，“喂，吃什么？”

        “在想今天下午的事情。”何嘉珩换上一副落寞的神情，缓缓抬起眼眸，眼中隐忍的脆弱。

        他没说话侧首看着她。

        “嗯，我猜到了。”何嘉珩打小被父母捧着长大，他以为幸福美好的家庭，在某一天措不及防地出另一面，如同病树上的枯叶缓缓坠入淤泥中。

        何嘉珩下意识：“什么？”。他同样也感觉到了宋清妍打量的目光，似乎要看透他。

        何嘉珩的世界被她填满了。他清楚的听到杰克和丝的谈话，看到阳台上的花，窗外的雨。黄色的灯照在她上，覆在下眼睑的睫长得像一面小扇子，轻而易举的煽动他的喜欢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