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指指陈修屹，“我剪完衩一回，好家伙，屹哥跟个鬼一样就站在边上看我一条条把衩剪完，我都不知他什么时候醒的。”

        既然话说开了，陈修屹也就不再隐瞒，在饭桌上总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接下来的打算。

        陈修屹冷嗤一声，心里却热乎，夹了一筷子大虾昭昭嘴里，“陈昭昭，你可以呀，三言两语就把我的人策反了。”

        他慢悠悠把黄的钱收了，转就到昭昭手上，语气简直像麻将桌上的大人奖励一旁眼巴巴的小孩，“拿去买好吃的。”

        她又抬看黄，目光请求，“周振，阿屹总是怕我担心，很多事情都瞒着我，其实我知他以前吃了很多苦，上总是很多伤口，我虽然不说，可是我……你千万不要替他瞒着我，那样我才真的会担心害怕。”

        黄大名叫周振，只有昭昭会这样叫他大名。

        “你不知呢，鳄鱼前阵子不是差点被人走后门吗？那人上个月被灯下黑了，后脑都被砸变形了。尸还是农家的狗发现的，就在后山，屁眼里全是蛆。”

        “屹哥，这一遭咱们可就算是真和李伟决裂了，这以后低不见抬见的，可怎么弄？”

        “就是，屹哥，鳄鱼这小子最爱玩阴的，这下子给他得罪狠了，指不定干出点什么事儿来。”

        第一次被人如此信赖，黄想也没想就应下来，“诶，昭昭姐，你放一百个心，从今天开始，屹哥一天去拉几泡我都记本子上告诉你。”

        大家心下了然。

臭让他去洗，他还嘚瑟上了，说多放几天，越臭越有男人味儿。那女人隔几天来一，一来就端着盆子红着脸给他洗衩，我有次看局子挨了一警棍，正光着屁在洗浴间涂药呢，这女人一掀帘子就进来了，把我给看光了。我那个气呀，后来他不是有一天突然半夜发火吗？说阳台的衩不知被哪个王八剪烂了裆，嘿嘿，其实那个王八就是我，我就看不惯他这嘚瑟样。”

        黄怕扫大家的兴，一直憋到现在才问出这个问题。

        昭昭疼，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真是浑到一起去了。

        他转想安抚昭昭几句，却见她摇，“阿屹，我什么都不怕的，你们不说我也清楚，鳄鱼是亡命之徒，我只怕你瞒着我。”

        陈修屹想起这事儿也笑了，“我还以为你拿把剪刀要去剪他二弟呢，本来想看看热闹，谁知你这么怂，剪人家衩还能吓得半死。”

        他缩缩脖子，看昭昭在这儿，壮着胆子继续说，“——有时候不是人的，但关键时候是真靠谱。我们心里都门儿清呢，混可以，可不能给不讲义的人卖命，李伟坏了规矩，一旦开了这个，就是有今天，没明天。”

        大家都哄笑起来，“屹哥，你别老逗昭昭姐。”

        谈到严莉的事，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

        老独不甘于后，“昭昭姐，我们都是屹哥这边的！虽然屹哥吧——”

        她脸“唰”地红了，“阿屹！”

        如今被昭昭这样郑重地请求，他心里产生一种被人尊重，被人需要的感觉。

        饭桌上大家真心举杯，为乔迁庆祝。

        陈修屹看昭昭脸色发白，敲敲桌子，出声制止，“你俩别他妈吓唬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