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站在她门前的男人上。

        “你怎么不进去啊？”明明给他录了指纹。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楼层到了。

        嗓子发涩，沙哑：“苏稚，你抱抱我。”

        她开门，牵他的手拉他进来。刚松开，又被他抓住，紧紧地攥着。他的掌心温热，有薄薄的汗。

        苏稚心想，下次一定要买个罐罐给它吃。

        隔了距离，楼里的光线又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脸，只好走近些。俩人视线交汇，她看着他乌黑的眼眸，蓦地想起楼下那只小狗的眼睛。

        楼里的感应灯坏了，早上看隔的邻居已经在群里报修了，似乎要等到明天才来修。电梯还未合上，苏稚借着出的光亮一面走，一面去摸包里的手机。

        男人早在听到电梯的声响时抬眼。

远地点打了声招呼。

        两人挨得是极近的，他似乎在门外站了很久，她摸摸他的后颈，有的感。见他没出声，倒也习惯，开了空调，拉着他去客厅让他坐下。

        临走还回看了她好几眼。

        后，电梯的门缓缓合上。

        小狗可爱，记得她，对着她不停地摇尾巴。

        若大的客厅静悄悄地，只有空调运作的细微声响，他看到她眼眸在灯光下晃着水光，嘟囔一句“发似乎又长长了”，随即，视线里便出现一直细白的手，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攥紧她另一只被他握在掌心的手。

        客厅的灯光是可调节的三色灯，此刻，黄色的光线像蒙了一层欧纱的镜，旖旎缱绻。俩人的视角转变，换她居高临下的看他。

        崔野望的视线紧紧地黏在她脸上。

        苏稚不解，抬看他：“怎么了？”

        他似乎心里有结，苏稚不忍心看他自我折磨，又不舍得迫他出。苏稚还记得他从前的子，台上虽然肆意，台下却是个腼腆又爱笑的。现在的他脆弱又感，疏远人群，将自己隔绝，如同一面破碎的玻璃。

        或许连苏稚自己都不知，她此刻的眼神有多么温柔。崔野望终于忍不住，将一颗被泡得发涨发酸得心脏掏出来，他祈求更获得她更多的怜爱。

        他始终不说话，她见他神色不对，心里担心。

        抱抱他，他需要她。

        微凉的指尖轻轻拨开他眼角的碎发，指腹轻抚，抚去他的意，也抚去他心的燥热与不安。

        崔野望颤着睫睁开眼，望她凑近在眼前放大的脸。

        苏稚心疼，将碎片一片片捡起，妥善的收藏。

        “又不说话。”苏稚无奈。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她知，即便破碎，他也还是他。

        他看到她的眼睛似乎在观察他的眉，又似乎在观察他的眼，视线如同羽一般在他的脸上来回的扫动。他看不懂她到底在他的脸上看些什么，可她的目光清澈又温柔，像窗外雾蒙蒙的月光，他几乎要眩晕在她的眼眸中。

        哪怕是深渊，他也义无反顾。

        刚拿出手机，一抬眼，脚步倏地停顿。

        苏稚站在他的双间，微微俯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