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经过反复清洗、萃取，棉麻布已经变成了柴今希望的淡青色。

        江樾答了句好，走到前厅拿回来几支带着紫色小花树条。

        后面的步骤很是繁琐，柴今每一步都要问一句，“是这样吗？”

        柴今凑近看了眼，是在烧热水。

        柴今愣了会儿，没吭声。

        江樾收下架子上的白色布，回她：“浸泡布料方便收。”

        柴今满足地走出店门，回跟江樾谢：“真的很快乐，谢谢你！”

        江樾侧过，柴今又一次看到那个可爱的梨涡，“想想一会儿用来什么？”

        她躲不掉了。

        “这些热水是什么用的？”

        她明天要去相亲，染布那会儿宋清云已经发了十几条微信给她。

        像发现了新大陆，她心里莫名其妙地雀跃了一下。

你来上班，就是过来玩玩，散散心。”

        他没强求，只说：“那你

        可能是越想越气，后面几条消息更是加上了“不去你就别回来了”这种话。

        荆柴。

        角落里支了口冒着热气的铁锅。

        “什么也不。”

        柴今点。

        颜料调好后，江樾拿出一包盐。

        好在成品不错。

        “明天不行，我明天要去见一个同学。”

        不知不觉，一天已经过了大半。

        这话说得很柴今，她确实变得很快。

        “荆条花。”江樾将手里树条排开在桌面上，顿了顿，“又叫荆柴，很漂亮也很罕见。”

        她笑了笑，说：“那好。”

        江樾将打包好的布料递给她，语气平静地问，“那明天还来吗？”

        柴今又问：“那凉水不行吗？为什么非得是热水？”

        反抗半天也就延迟了相亲的时间，但还是改变不了她必须要去的结果。

        柴今眼睛都瞪大了，“这怎么像炒菜一样？”

        江樾没附和她，转移了话题，“还想试试其他颜色吗？”

        江樾疑惑，重复着她的话，“什么也不？”

        接着是捣碎荆条的枝叶。

        回到染色店，江樾带着她一路走到后院。

        目睹一块没有任何颜色的布面变得有颜色再变成日常中的物品，这个过程，很令人满足。

        她像个好奇宝宝，江樾有问必答，“热水可以让色料分子的无规则运动变得更激烈，这样更容易附着在布料上。”

        余光里，江樾也扬起了嘴角。

        他很少笑，柴今今天才发现，江樾还有一个可爱的小梨涡。

        “好漂亮！”

        江樾又说：“你先来试试，看看好不好玩，不好玩再拒绝就是了。”

        之后他们又用五倍子、石榴、桑等植物萃取了灰、咖色系的染色。

        “浅绿吧，我喜欢春天的颜色。”

        江樾没说话，分了两支荆条给她，“先把布泡进热水里。”

        柴今兴致大增，眼神都亮了几分，“那我和它还有缘的。”

        话到这个份儿上，柴今也没了推辞的理由。

        室外一片光亮，江樾的眸色暗了暗。

        柴今依言照。

        “我不想它变成任何模样，现在这样我很喜欢，再变就不一定还喜欢了。”

        太阳隐退到山后，天边还残留着红霞，四周都是清透温的颜色。

        柴今有些犹豫。

        说话间。一块白布递到了柴今手边，“你喜欢什么颜色？”

        江樾哑然失笑，“不是调味，用来固色的。氯化钠有很好的固色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