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却说的很利。

        裴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怪物，说：“你不是也没出卫生间吗？”他猜测，红衣女怪是因为镜子碎裂才会困在卫生间里，没能出来。

        女怪嘻嘻地笑出了声，那声音又尖又森冷，听得让人起鸡疙瘩。

        “真调。不过，59D，我很喜欢你的声音。”

        裴黎：“......”调？喜欢？狗屁！

        “59D，选1还是选2？”

        裴黎：“......”

        这他妈什么跟什么？连个话都没有，上来就让人选择？这他妈是喜欢？

        行吧。反正不是上来就die。

        他想了想，1和2肯定代表着生死。选错了，那就和Bruce作伴，选对了，也不会轻易活着离开。

        停顿了两秒，他说：“2。”

        “嘻嘻嘻，很不幸——”

        裴黎的手在发抖。

        “你需要回答问题，验证虔诚度。”

        裴黎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气。

        “伟大的圣主说，水中的灵魂是高贵的。不喜欢水的人，都是魔鬼的化。”

        镜子里的怪物声音忽然变成小孩的声音，它甜甜地笑起来：“魔鬼会被谴责的。”

        嘻嘻笑地女音：“非常严厉的谴责。”

        镜子里的女怪掀开长长的发，出惨白的，眼眶空，只有血窟窿的脸。诡异的笑透着瘆人的冷意。

        它问：“59D，你要魔鬼吗？”

        裴黎：“......”他清楚地记得，日本最大电报公司社长松田尤一的宣传册上，写了一句话：“水中的灵魂是高贵的。”

        可是女怪说，这句话是圣主说的。

        一个在灵异之物口中的圣主，突然有了真实世界的参照物。就好像，圣主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那么，魔鬼呢？

        魔鬼真实存在吗？为什么991航班上的乘客也总是提及魔鬼？

        裴黎脸色很不好。

        他在女怪幽冷的盯视中，提了个问题：“必须回答？”

        女怪：“......必须。”她还没有见过这么犹豫的答题人。

        “我要是不答呢？”

        “......那你就会变成魔鬼，像烈焰一样的魔鬼。魔鬼，是会被谴责的。”

        裴黎沉默了。他是个诚实的人，诚实到必须选择心仪答案的人。

        而他的答案，是魔鬼。

        说出来就是谴责，不说也是谴责。谁让他这么诚实，本没有第二选项。

        于是，他保持沉默，选择不回答。同样是谴责，那就省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