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什么，又用英语说：“我要一个钉子。”这次林淑听懂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到了第一个铁笼前，里面的人蜷缩在角落，看见她过来，也只是抬了抬眼，没动。林淑把面团递进去，放在脏兮兮的铁碗里。她接着往前走，一个一个送，动作熟练得像个机。

        她早就学会了，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

        林淑看着少年被架走的背影，心里没什么波澜，只想着赶紧回到墙角，把剩下的饭吃完，下午还有一堆苦力等着干。

        “……”少年开口说了一句话，是鸟语。林淑没听懂，皱了皱眉，摇了摇。

        “如果你帮我……”少年的手指又收紧了些，眼神里带着一种笃定，“我一定会救你离开这里。”

        林淑赶紧用力抽回手腕，没再看少年，转就往前面走。她走得很快，后背都绷着，要是再慢一点，警卫的电棍可能就要落在她上了。

        送饭的路不好走，地上坑坑洼洼。林淑提着一个铁桶，里面是白水煮的面团，散发着淡淡的酸味。

        她没敢多停留，拿起手机快步走到首领面前，双手毕恭毕敬递了过去。

        关在园区角落铁笼里的人，都是些“不听话”的，要么是想逃跑的，要么是得罪了首领。

        直到走到最后一个铁笼前，里面关着的，正是白天那个少年。

        天黑下来的时候，林淑又要给被监禁在园区牢笼的“犯人”送饭。

        就在这时，后的警卫突然吼了一声。林淑回，看见警卫正皱着眉，指着她，嘴里叽里呱啦地骂着，显然是嫌她动作太慢。

        帮他？万一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不帮？她又想起少年眼里的疯狂，想起自己在这园区里的日子，像个提线木偶，活着和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林淑的心颤了一下。离开这里？她不是没想过，可这里到是警卫，围墙又高，怎么可能离开？她看着少年的眼睛，里面是桀骜熊熊燃烧的火焰。

也没遮住里面的疯狂，像被困住的野兽，还在挣扎。

        少年靠在笼子栏杆上，闭着眼睛，脸上的血已经干了，变成了褐色。林淑拿起一个面团，伸递进笼子里的铁碗。就在她的手刚碰到铁碗时，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

        林淑心里一惊，想抽回手，可对方的力气很大，抓得很紧。她抬，看见少年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盯着她。

        首领看都没看她，一巴掌又打飞手机，狠狠瞪着地上的少年，挥了挥手，让手下把人拖走。

        透过铁栏杆的窗口，她叹了口气，躺下来，闭上眼睛。

        林淑心里有点震惊，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也会被抓到这里来？还遭受如此重的毒打。

        回到宿舍，林淑坐在床边，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抓出了红印。她摸了摸那印子，想起少年说的话，心里乱糟糟的。

        她走得很小心，眼睛盯着前面的路，耳朵却留意着后的警卫。这警卫是个矮个子，总是爱揪着一点小事发火，林淑每次见他，都尽量低着，动作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