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地拒绝了。

        “师尊要我去后山雪岭劈柴。”

        蓝妩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匪夷所思：“你们要柴什么？”

        季泠月：“练剑。”

        “……好吧。”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我和虞山叶一起去了。”

        季泠月眨了下眼，停下帮蓝妩抄书的笔，侧：“你也要好好修炼了，白望长老不是说了，其他人现在都能聚灵了，离筑基也不会太远，只有你还聚不出来，你还撞白长老，不然，也不会被罚抄《清心诀》……”

        “我哪里撞了？”蓝妩不服气：“我说的是实话呀，我没有偷懒，我是真的聚不了灵。”

        “怎么会？”季泠月皱眉：“你可是双灵，只要按照书上写的步骤一步步来，应该很容易的。”

        蓝妩嘟囔：“那可说不定。”

        季泠月抿了抿，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蓝妩，你天赋好，不该荒废时光，你若是不好好修炼，我就不帮你抄书了。”

        蓝妩一怔，转过，一双明亮的眼眸可怜巴巴瞧着她：“别啊，你不帮我，五遍《清心诀》，三天后我肯定交不上去的。”

        季泠月被她用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忍不住就心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收回视线，继续抄写起来。

        半晌，她小声嘟囔：“我从前没读过书，字丑就罢了，你怎么字也这么丑？”

        蓝妩支支吾吾半天，没说话，好在季泠月也没在意，拿着笔，笨拙地写下一撇一捺。

        山中如白驹过隙，时光飞逝，眨眼间，蓝妩就已经在昊辰山待了快一个月了，这日又是一个日曜日，她懒洋洋睡到日三竿才起，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呆呆看了眼边的床榻，才惊觉昨夜季泠月没来。

        她吓了一，穿好衣服下床，一把推开了门。

        虞山叶正在院子里浇花，听见动静吓了一，回：“怎么了？”

        “我……”蓝妩犹豫了下，匆忙：“我出去一趟，中午不必我的饭了。”

        不等虞山叶回话，她就一溜烟跑了出去。以往总是季泠月乘着灵鹤来偷偷找她，她真跑起来，才发现金翎峰与潜云峰竟然离得这么远。

        好不容易跑到山脚下，凛冽冷风便得她一激灵，抬望去，漫山雪松，雾凇沆砀，小路蜿蜒向上，一眼看不到。

        她咬咬牙，抬往上爬，终于在半个时辰后，看见了山腰若隐若现的院子。蓝妩冻得瑟瑟发抖，口鼻呼出的气息，一瞬化为白雾，她艰难爬到了院子门口，推开门，屋檐上系着红绳的铃铛叮铃铃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