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成为一条在水里淹死的鱼。

        耳边一时寂静，蓝妩怔怔看着她，似乎能听到血淌过脉搏动的声音。

        她痛苦地闷咳一声，呛了一口水，咙火烧一般，再想施避水咒，残缺的丹心却本挤不出灵力来。蓝妩挣扎着摆正，却被乱带动着四冲撞，不断砸到凹凸不平的石上。

        蓝妩听闻，连忙劝阻，楚霁倒是越发坚决，轻松：“放心，不过是一件小事，我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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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了，”少女微微启，声音透过水波传来，温柔而又朦胧：“我抓住你了。”

        “等什么？”季泠月否决：“半个时辰了，就算是普通的凡人都能游个来回，更何况他还是个修士。”

        这样挨了几下后，她险些背过气去，仅剩的空气从嘴巴里钻了出去，变成气泡咕噜噜散去。

        等他下水不见，季泠月才出声安：“没事，第一次见被吓到也情有可原，我刚才看到，也吓了一呢。”

        她惊叫：“虞山叶！”

        虞山叶急：“你不松开绳子，我就不松开你！”

        蓝妩紧张地拽着绳子，一寸寸松开，好半天后，绳索依旧存在向下的力量，平缓地从她掌心走。

        季泠月不理她，把匣子捡了起来，转把树上仅剩的果子摘下来装好，只等楚霁回来，她们就能去找岛主告别，踏上回程。

面有一张脸！”

        可惜这里，黯淡无光，纵使潭水清澈，也看不太清水下的情形。

        伴随着刺啦一声尖响，坚石面被留下一深深的刻痕，眼见她们离潭水越来越近，却还止不住下坠的趋势，蓝妩心里一慌，连忙去掰她的手：“你松开我！”

        过了半个时辰后，蓝妩率先打破沉默：“他怎么还没上来？”

        季泠月犹豫了下，：“算了，我下去看看。”

        “不，还是我去吧。”楚霁干咳一声，微笑：“诸位是客人，怎么能劳烦客人下水呢。”

        就在这时，一只手揽到她腰上，间一凉，充裕的空气顿时涌入嗓子里，蓝妩呜咽一声，如蒙大赦般急急息起来，好半天才睁开红彤彤的眼睛，对上季泠月焦灼的眼眸。

        “有没有可能，”虞山叶迟疑：“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人面果。”

        蓝妩：“是啊，之前我就发现……”

        但看着蓝妩担忧的面容，她还是没说出这句话，妥协地点了点：“我知了。”

        虞山叶嗤笑一声，清脆：“你还吓一，你方才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说完，她轻盈地进水里。

        唔……

        说完，他施出避水咒，潇洒了下去。

        “我……你……”蓝妩神色惶然，还没来得及骂她傻瓜，就听扑通一声响，她们两个掉进水里，被一巨力拖向漆黑水底。

        岛主儿子在她们眼子底下不见了，感觉说出去都没人信。

        “等等，”蓝妩从储物戒指里翻出一条银色的绳索，一圈一圈缠到季泠月腰上：“你下去后，要是有不对劲，就拽拽绳子。”

        虞山叶有些惊讶：“这下面这么深吗？”

        她左右看看，见几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尴尬：“那，那我下去把它捡回来。”

        虞山叶迟疑：“要不，再等一会儿。”

        若在下面用修为都跑不出来，绳子能有什么用。

        三人一对视，从彼此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疑虑，便围到潭边，几个脑袋一起低往下看。

        虞山叶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扑上来抱住蓝妩的腰，另一手抽出腰间短刀，火焰顿时从银色的刀面上翻腾而上，插豆腐一样狠狠插到地面上。

        ――

        女孩距离她很近，后是海藻般漂起的长发，四目相对时，鼻尖几乎要到一起。

        季泠月将手指搭在她咙上，指尖金色微光轻盈闪烁，见蓝妩仍然呼不畅，她忍不住蹙起眉，轻轻了下蓝妩间轻薄的肤，说是施咒，倒更像是安抚。

        水下远不似她们想得平静，没过多久，虞山叶就被暗从她边卷走，蓝妩完全失了方向，被裹挟着颠倒旋转，眼前只有一串串上浮的气泡。她慌里慌张施出避水咒，晕目眩之中，脊背狠狠撞到了坚的石上。

        蓝妩：“……是吗？”

        话还没说完，绳索突然绷直，嗖地下去一大截，蓝妩一惊，连忙抓紧，却被拽得一个跟栽到地上，翻着往水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