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妩看她这么乖，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往周围张望一番，发现这一段的墙上也安置着夜明珠，明暗闪烁之间，照亮一个个黑漆漆的甬口。

        她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能瞧见挂在蓝妩眼尾的晶莹水珠，那张素来爱笑的脸上满是惶恐，简直要不像她了。

        蓝妩惊喜地睁大眼：“你，你醒啦！”

        一直待在水里也不是办法，蓝妩把季泠月的双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叮嘱：“你抱好我，我带着你上去。”

        “别这样，阿月……阿月，”她不知所措地叫着她的名字，过了会儿，忽然意识到什么，抬起自己受伤的右手，挤出血滴到季泠月口中。

        声音回在狭窄的甬里，很快被急促的水声的吞没，庆幸的是，这里没有那种漩涡般的乱，虽然一眨眼就被水冲出去好远，但勉强还能浮起来。

        就在她绝望之时，季泠月睫颤了下，慢慢掀开一条隙。

        “咽一下，阿月，”她低声哀求着，要哭出来似的：“求你了，咽一下……”

        蓝妩点，找出外敷的伤药，帮她撒上后拿出布条一圈圈缠上，将伤口包扎起来。季泠月疼得浑直颤，却依旧不出声，牙齿死死咬着，几乎要咬出血来。

        蓝妩挣扎着将脑袋探出水面，干咳几声后，便嘶声喊：“阿月！阿月！”

        蓝妩两只手得了空，拨着水往左侧石靠，等眼前再次出现一个甬口时，她眼疾手快地扒住地面，努力拖着两人往上爬。

        “可……”

        她眨了眨眼，急促地了几口气，忽然凑了上去，低住了女孩的。

        “你吓死我了，”蓝妩瘪了瘪嘴，想要抱紧她，又怕碰到她背后的伤口：“你疼不疼？能不能运灵疗伤？”

        她这才感觉到嘴里黏糊糊的，有些想问蓝妩给她喂了什么，但被蓝妩一双大眼睛盯着，又不好说话。

        出水后，血腥味儿顿时郁起来，蓝妩将她漉漉的长发拨到耳后，捧着她苍白的脸，六神无主：“阿月，你，你醒醒……你别吓我……”

大眼睛，和她一起向后倒去，栽进了漆黑的甬里。

        季泠月抬起手，指尖到她泛红的眼角，虚弱：“你哭什么？”

        伤成这样，她都没有出声喊疼，实在太能忍了。

        季泠月乖乖张嘴，艰难咽了下去。

        季泠月点点，抱住她的脖子，绵绵趴在她背上。

        “你……”

        “你试试看，能不能封止血。”她一边说，一边把季泠月扶起来，让她靠着自己坐好。

        刚爬上去匀气，她就把季泠月按到了上，借着微弱的光芒去看她的伤势。

        “我……”她刚开口，就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嘴巴里又有血沫涌出，蓝妩看得心惊肉的，连忙：“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

        尖被她自己咬破，满口都是铁锈的味，蓝妩颤抖着搂紧怀里单薄的躯，推着药和鲜血往季泠月咙里送，微凉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这一看，让她看得倒了一口冷气。

        水，又是水。

        “疼就喊出来

        季泠月嗯了一声，指尖灵光亮起，如同快要熄灭的火苗，影影绰绰的，她勉强在自己气海与关元点了两下，就无力地垂下手，低声：“好，好了。”

        蓝妩连忙游过去，好不容易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过来，却见季泠月双眼紧闭，不断有血丝从口鼻溢出，她心里一慌，抱着人往上游，从水面冒了出来。

        她张了张嘴，到口中柔的尖，还没反应过来，就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将药和腥热的一起咽了下去。

        “别说话！”蓝妩在她怀里摸了摸，又摸出一罐疗伤用的复丹，虽然品质一般，但聊胜于无：“快，把这几颗药也吃了。”

        这次，她瞧见了一个浮在水中的白色人影。

        季泠月背上有三条长长的伤口，深可见骨，狰狞的肉外翻，血水直往外冒，已经将白色衣裳浸透成了红色。

        她四张望，没看见有人从水里冒，也没听到回应，咬了咬牙，又潜了下去，眼睛往水底扫了一圈。

        见季泠月毫无反应，她很快红了眼眶，哽咽一声，胡乱翻了翻上携带的丹药，倒出几个止血的药，到了她嘴巴里，即便如此，季泠月也只是毫无生气地着，本没有下咽的动作。

        可周除了哗啦水声，没人能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