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全恢复了。”

        “好，你拖住这几个人，等我杀掉一个人再走。”

        浮游并不问原因，顺从：“好。”

        话音刚落，蓝鸢便急转朝季泠月冲去，那几个元婴弟子大惊失色，连忙去拦，却被浮游缠了上去。浮游甩出一条长鞭，挥舞间似乎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但近众人时，却带来了凌厉的威压。

        她与蓝鸢一样，境界堪比大乘修士，即便对面是七八个人，要拖住片刻也不是什么难事。

        季泠月一时便落了单，见那妖怪直冲自己而来，心中惊诧，下意识提剑去挡。那把本就伤痕累累的黑剑猛地被银剑刺中，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发出一声脆响，在浪般涌来的妖力下碎掉了。

        “唔……”口顿时涌上一铁锈的腥气，季泠月呕出一口血，认出了这熟悉的妖气，她惊骇地抬眼看去，在四散而飞的的碎片中，对上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

        漆黑的眼眸蓦地一缩，女孩失声：“蓝……”

        几乎在同时，生得妖艳凌厉的鲛人毫不留情地拍在她前，她哇地吐出一口血，如断线风筝般坠落下去，蓝鸢却不依不饶追了上去，再次举起手中长剑，直朝季泠月口刺去。

        呼啸风声响起，只听叮得一声，不知从何斜插入一把一模一样的银剑，在千钧一发之际挡掉了这杀气腾腾的一击。

        蓝鸢眸光微动，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气笑了：“蓝妩！”

        蓝妩没理她，反手抱住脸色惨白的季泠月，呼急促，出了一的冷汗。季泠月抬看她，正要说什么，却又咳嗽着吐出一口血来，蓝妩一抖，慌忙掏出一枚药给她喂下，手覆在她前，源源不断地输入灵力。

        季泠月的意识终于清晰一些，却没注意到这些反常，反而勉力拽着蓝妩的衣服，磕磕巴巴：“你，你过来什么？快跑……你快跑……”

        蓝鸢冷笑一声：“她跑什么？她是我妹妹，难我会害她吗？”

        季泠月一怔，转看向蓝鸢，又因为她那张脸愣了愣，才不可置信：“你……你胡说什么？”

        她抓紧蓝妩的衣服，回过想向她寻求安，蓝妩的脸色却异样得白，她红着眼望着季泠月，泪水一滴一滴落了下来，在一片寂静中哽咽：“对不起……”

        她闭上眼睛，长睫从开始缓缓变为银色，一如墨长发也像褪了色，化为如出一辙的浅银，发绳不知何时掉落下去，蓝妩月色般的长发在风中乱舞，她睫轻颤，缓缓掀开眼，湛湛蓝眸晶莹剔透，妖异惑人。

        一滴泪从她眼眶落了下来，却在空中瞬间凝结为洁白的珍珠，掉落在季泠月怀里，发出清脆一声响。

        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泣则成珠。

        季泠月面色惨白地望着她，一时间被堵住了咙似的，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蓝妩，”蓝鸢冷声问：“你既不愿我杀她，那你走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