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妩摇摇表示自己也不知：“反正罪魁祸首就是它没跑了。”

有期待了。”

        “因为母后，其实并不爱我，也不爱父皇，”萧清玉抬起漉漉的眼睛，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那些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不过是父皇的一厢情愿，也是我的一厢情愿。”

        蓝妩忍不住问：“她为何要这么？”

        季泠月凭着对空气中弥漫着的妖气的感知，几乎瞬间就到了两个妖怪打架的地方，这是安宁殿最角落的小屋，不过现在几乎塌了大半，她扫了一眼，见蓝妩面色如常，松了一口气，落到她边，看向她手中攥着的黑色物什。

        “可她没有醒来，”季泠月思索：“就是说，其实是她自己不愿醒来。”

        萧清玉下意识上前一步，慌张：“别！我说，我说就是了！”

        那些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却让她舍得抛下女儿与丈夫，愿意一睡不起。

        萧清玉摇：“我不知，不然，我不会答应她。”

        这个答案着实出乎意料，季泠月怔了会儿，才：“你的意思是，是皇后娘娘自己要这么，要陷入这无法醒来的梦境？”

        萧清玉慢慢红了眼眶，终于：“不是它的错，是母后自己要求的，是母后骗了我。”

        说话间，从主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萧清玉面色涨红地跑了过来，看见被蓝妩在掌心的魇兽，瞳孔一缩，失声：“别杀它！”

        她话还没说完，便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响，不禁怔了一下，季泠月却变了脸色，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转眼就不见了。

        季泠月打量着它蔫蔫的模样，低声：“不过，你动静也太大了……”

        “蓝妩！”

        她迟疑：“这就是魇兽？”

        “那它怎么在这里？”

        萧清玉看清她离去的方向，心中一，当即也慌张站起来，大步追了过去。

        季泠月转过，看向她：“怎么，你认得它？”

        蓝妩嗯了声：“这是一种生在人界与妖界交界的梦魇之森的妖兽，数量极其稀少，而且胆子很小，以梦为食，妖力较弱，几乎从不出世。”

        “误会？公主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吗？”季泠月侧，冲蓝妩使了个眼色，蓝妩心领神会，说了声抱歉，忽然收拢掌心紧紧握住它，本还没什么动静的魇兽顿时发出一声痛，在她手里挣扎起来。

        萧清玉张了张嘴，紧拳，艰难：“它，它是我的朋友，从没害过人，这么多年，一直是它陪着我……”

        季泠月狐疑：“那你现在又是如何得知的？”

        季泠月一言不发，只冷漠地望着她，蓝妩也仿佛变成了最听话的契兽，只要季泠月不松口，她就不松手。

        萧清玉点点，委屈地了下眼睛：“起初，母后总是噩梦，整夜整夜睡不着，我只是想她能个好梦，便偷偷带着小九去帮她，可后来，她发现了这是我的，发现了小九的能力，她便央求小九每晚都去为她布梦，再之后，她想要这些美梦更长一些，我答应了，就让小九给了她一个……一个能自己控制着醒来时间的梦境……”

        “你早就知？”

        “因为……”萧清玉闭上眼，颤声：“因为小九给她的美梦，并不是编造出的美梦，而是将她……将她出嫁前的生活制作成了梦境……”

        萧清玉蓦地瞪大眼睛：“你是什么意思，你难是说，我与母后之间的感情……”

        蓝妩不满，觑她一眼，哼：“抓到就不错了，要不是它重伤未愈，真让它给跑了。”

        “没害过人？”季泠月蹙眉：“公主可知，你母后变成现在的模样，就是被它所害？”

        那东西圆的，不过一个成年男人的拳大，全上下都布满了黑色绒，一双大的红色眼睛几乎就占了半张脸，除此之外，季泠月既看不见它的耳朵，也看不见它的嘴巴，只觉得它像个煤球。

        说着，她就哽咽起来：“她明明答应我了，会很快醒来的。”

        “所以，她是多么厌恶现在的生活啊。”

        萧清玉支吾：“这，这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