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开女儿的门,那人
愤似的“咣咣”踹了门两脚,歇斯底里地在门外喊
。
严清韵帮她拉开门。
“这以前是海军大院的家属楼,别看外面老,这造的可扎实嘞,墙厚,夏天不开空调都凉快。”
“咱是16号楼,2单元,301。”
仝姝很满意。
她忍不住又用力晃了一下门,盯着阳光下翻飞的白色粉末,有些失神。
“是啊,拐过去就是省实验,高中生家长很多在这租房子。”
又一阵哗啦啦碗碟破碎的声音。
确认过房子没问题,她三下五除二交钱签了合同。
接着,她房间的门锁被外面的人大力晃动,墙
被震的掉下一层白色的粉末。
仝姝见她又掏出手机看时间,便主动说
,“我这没什么问题了,您去忙。”
女人满脸歉意地反复跟仝姝解释说今天孩子爸不在家,她要接女儿放学。
她不好意思再多坐,站起
来,严清韵边说着话,边领她进了小区。
防盗门“咣当”一声被重重甩上。
她不敢开门,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盯着那白色灰尘飞离墙面,悬浮在空中,落在地上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楼下。
又让她爹去买新的。”
“前后两个门,北门出去就是菜市场,再往东走就是一号线地铁站。后门离学校近,不到一公里,家里有学生的话接送方便。”
仝姝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
这栋楼一共只有四层,但是层高不低,楼的侧面有一颗老榆树,三层楼那么高,叶子里还藏着一串串
绿的榆钱,
一进楼
,仝姝整个人瞬间凉快的肩都
了,无比舒爽的呼了口气。
房子和展示出来的图片一样,采光比她想象的更好,客厅的窗子外面浮着一团碧绿,正是刚才看到的那颗老榆树。阳光被树叶切割的细碎,一缕一缕洒在地上。穿堂风一过,空气里还能嗅到榆钱清甜的香气。
“你到底藏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跟你爹一样,两个贱货。”
一句话,就把仝姝的成绩和两人婚姻的不幸联系到一起。
“仝海波,这个家你要是实在不想回来就给我
!”
她又把每个房间都慢慢逛了一遍,中间屋子的墙
有些脱落,一开门就会抖落下一层白灰。
她飞快的跑下床,锁好房门。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说起女儿,严清韵打开了话匣子,一会儿抱怨着升学难,一会儿心疼女儿
。只听了几句,仝姝心里就有些涩涩的,却也没有打断她。
“……你
的好!成绩差成那个熊样,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那你
!明天家长会你去开,你觉得丢人我就不觉得丢人了?……”
男人女人大声地互相咒骂着,餐
被一
脑的摔在地上,发出阵阵巨响。
仝姝笑了笑说没关系。
严清韵
中介这么多年,
一次遇见仝姝这么爽快的客人。
严清韵一路给她介绍着。
“这还是个学区房。” 仝姝无意识地接了一句。
“……这么多年了,你
过孩子吗?……” 陈忆萍歇斯底里,隔着两
门也听得清楚。
“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出来,扫把星。”
这小区看着有些年
了,一栋栋淡黄色的楼房旧而不破,像是压箱底的缎面旗袍,褪了颜色却仍泛着柔
的光泽 。中间的主干
十分整洁,两侧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落满了淡粉色的合欢花,行人来往,步步生香。
严清韵走的时候轻轻关上了门,只剩仝姝一个人站在房间里。
十二岁那年的冬天,距离仝海波和陈忆萍离婚还有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