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花烂漫到冬风呼啸，过的一沓一沓卷子、一本一本笔记……

        还有程璧陪伴着、鼓励着的日日夜夜。

        那站在人群之外，倚靠着大树树笑着看她的人，不是程璧是谁？

        程璧掏出手机，单手搂住她，淡然地点开外卖平台。

        “那你们想吃什么？我来点，让外卖送到你们楼下吧。”

        她忽然感觉成绩好坏，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哼哼，那是自然。”

        “好了，你来点。”他笑着递过手机，“点多少，我都买单。”

        “有悟。”

        走出教学楼的考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讨论着，有人欢笑有人愁。那都是还青春的脸庞，和三年前高考之后的场景没有多少差别。

        程璧穿着灰白色的羽绒服，围着她送的同色系围巾，下半张脸几乎全都遮住了，但弯弯的眼睛着温柔笑意。

        那些努力过的时间都凝聚在了几份薄薄的卷子上，在落笔的时候，知识点一点点地浮现在眼前，会贯通之后，成为烙印在她记忆深的痕迹。

        明珏盖上笔盖的时候，终于会到了那种勇士出刀之后收刀入鞘的潇洒感。

        十二月，寒风凛冽的时节，她终于带着大半年的努力，踏入了考场。

        程璧失笑：“是我忘了。明女士档期太满了，下次一定再提前一些。”

        他用手拍拍她脑袋，又她的圆脸：“尽力就好。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眼睛一亮，猛地回过去。

        “怎么会？”明珏惊讶，“是我自己想考的。只是之前一直在犹豫，从小到大，数学一直都是我的短板，我很害怕又在它上栽跟。是他给我规划好了课程，给我恶补数学。”

        “嗯嗯，难啊！不过不要紧，会的我都认真写完了！剩下的靠半蒙半猜哈哈~”

        明珏看他一眼：“宣示主权？”

        “嗯……好吧。”她郑重点，“不过我可没答应告诉她们，我男朋友是你哦。”

        “等毕业的时候，她们就能知了，嘿嘿。”

        监考老师立即要求所有考生放下了笔，停止答题。大家都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等待考官收齐、清点试卷和答题卡。

        他朝着她张开了双臂——

        嘈杂的人声之中，她的耳朵锐地捕捉到了熟悉的声音。

        “行，这可是你说的哈。”

        明珏笑着，小跑两步过去，两个人像熊一样抱在一起。

        “……”

        明珏背着单肩包，顺着人群走着，尽量靠边走，避免推搡。

        “金屋藏？”他笑。

        “不行不行。”她嘟着嘴摇，“答应了室友一起吃烧烤，你忘啦？我早就被预约了哦！”

        “……”

        明珏耳发，注意到有考生看他们，瞪了程璧一眼，咬牙切齿：“大庭广众的，你说什么呢。”

        “我其实，算不上一个十分自律的人。我会畏难，会停滞不前，但是他会监督我，促我坚持下去。”

        你得说明，是你男朋友请客的。”

        明珏“哥俩好”似的拍拍他的肩膀，笑容真诚：“没有他，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孟杰同学加油吧，更好的人一定在未来等着你。”

        像是历经一场无声之战，其中艰险困苦只有自己会。可当真的战斗结束，又无比感慨，回一看，竟然已经坚持了那么久了。

        十月中旬，投稿有了回音，明珏写的征文再次登刊，结算稿费有两百块钱，她存了起来。

        在考试结束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明珏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真的假的？”明珏眼冒金光，“你会这么好心？又想收费？”

        程璧隔着围巾贴贴她的脸：“试卷难吗？”

        “我什么也没说，是你想多了。”他一脸无辜。

        孟杰挑眉：“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嗐，看来我是一点机会也没有咯。”孟杰惆怅叹气，带着玩笑，也带着真心。

        “明珏。”

        “是的呢。所以你要藏好咯。”

也是受他的影响吗？”孟杰问。

        “唯一的条件是——

        十一月，明珏开始考研的模拟卷，每天反复盘点错题，攻克难点。

        “现在不急。等你考完期末考，我们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