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和裕生不见踪影，车窗开着一隙，透进外面冷冽的空气，不至于闷得慌。

        “这条裙子很好看……”芝华不解。

        忽然又听见风声，沉睡的意识逐渐苏醒，芝华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后座，上盖着毯。

        “不该选这条裙子的。”程濡洱叹口气，微微用力她的手。

        一阵窸窣，程濡洱将搁在手边的黑色西装外套拿起，随意对折后进芝华打的裙摆，隔开那块躲不开的意。

        “裕生，以后备块毯放车上。”他看着芝华，“冷吗？”

        秋季的云总是很远，芝华从他怀里抬起，看见柳絮般的云，缓缓朝一游动。她的目光下来，落进程濡洱凝视她的双眼里，像她第一眼见时那样，深不见底得能吞噬一切。

        芝华眉舒展，耳旁的声音如消散的雾气，她难得无梦。

        二人鼻尖撞在一起，像极亲昵的情侣。芝华眼神躲闪，不敢看他灼热的目光。

        芝华感觉心脏被人住，一瞬提到嗓子眼。

        “嗯……疼！”芝华经不住他野蛮的啃咬，扭躲他的吻。

        程濡洱难耐地停住，齿间留出一段距离，声音哑得不像话，“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很危险。”

        手又被程濡洱握住，他低着，安静地她发皱的手指，一一极耐心地、温柔地。斑驳的光落在他发梢，晃过他一贯深不见底的眼眸。

        尽她低垂着，藏不住脸颊迅速攀上的粉红，磕磕巴巴说不出话。

        她的嘴得不可思议，像一块漉漉的果冻，他甚至不敢用力，仿佛咬一口就会碎开。他艰难地控制力度，终克制不住尖甜腻，以她难以承受的猛烈，鲁地夺取她的呼。

        完全看不到别墅时，耳边传来衣物摩声，程濡洱的手探过来，忽拉着她的一双手，放在他干燥的掌心，一只只翻开来看，一寸寸抚弄。

        “去看兜兜吧。”程濡洱拉开车门，将她带进怀里。

        芝华红透着脸，踉跄撞进程濡洱心口，漫天的雪松香，密不透风地拥住她。芝华堪堪站稳，像风浪里摇摆的浮萍，幸运地攀住一途经的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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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缓缓驶离，沿着路拐弯，喧闹的别墅逐渐消失于视野，两旁是无尽的行树，树影漏下的阳光斑点，一闪一闪地动在芝华脸上。

        烟雾漫起，他的脸被掩住，在树影里似幻似梦。片刻停顿后，他灭了烟，一步步朝她走来。

        很自然的，他们又十指紧扣，到她打的裙摆，水粉色变成暗红色，丝丝凉意钻进来。

        伴着车程颠簸，芝华恍恍惚惚睡着，腰间酸疼扰得她时不时调整坐姿，被一团温热有力按住，缓慢地她后腰的肉。

        很久没有如此安静地看云，芝华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她抬看云，是多年轻的时候了。

        “手指像冰块，捂都捂不热。”程濡洱完全包住她的手，“穿得太少了。”

        程濡洱忽然失笑，有意逗她，“睡眠质量好，呼噜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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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那么冷了。”芝华摇摇，很小声地说。

        裙摆因进的布料鼓起，看着有些潦草，程濡洱不太满意。

        程濡洱手指逐渐收紧，脑内紧绷的那绳，啪地一声断开。他几乎是本能地，急切地起她的下巴，毫不迟疑地吻下去。

        “今天天气真好。”芝华看着他瞳孔，里面有小小的自己。

        不能沉溺于他的双眼，否则无法收场。她知这世上有人逢场作戏，有人能随时抽，但她不行。她没来得及爱，就莫名其妙掉进一场婚姻里，她比任何人都渴望爱。

        她看了眼太阳，心一惊直起，摸出手机确认，果然已经中午了。

        芝华看得鼻尖发涨，眼底泛上朦胧意，有种被人当成宝贝的错觉。

        氛围似乎不太对劲，只剩下车轮转动的动静，芝华偷看他一眼，双手交叠着搓手上的水，尝试让手快点干燥。

        “手都泡皱了。”他哑声说。

车吧。”

        “醒了？”他隔着车窗，望向那双惺忪的眼睛。

        只是，她不确定，是否有人能接受全的她。

        “我是不是耽误时间了？”芝华尴尬地抓抓，“我可能太累了。”

        离车不远绿荫下，程濡洱静静站着，指尖是明灭烟火，目光朝着芝华的方向。

        原来他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