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连忙解释：“咱们学舍不仅不收一文钱，还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许多人家恨不得把家中男丁送到咱们学舍来的，可不就巴巴地给招生的人送好？”

        她隔三差五便会微服到各间学舍瞧瞧，甚至兴致来了还会参与授课。

        然而，还没等来学舍事，便见另一“老熟人”不疾不徐走进了学堂……

        “芷兰，去把后排那个长着胡须的大孩子叫来。”她压低声音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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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分明是个男童……

        随行的数名护卫也打扮成寻常家丁的模样。

        李康宁听懂了，当即忿然作色。

        约莫半个时辰再多些，主仆一行人便乘着车来到了京城北郊。

        “能不能告诉姊姊，你几岁了？”李康宁蹲下来声问。

        芷兰小声：“许是底下的人为了谋利才干出这等腌臜事来。”

        李康宁惊呆了。

        “我要见见这学舍的事。”

        但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妥，怎么学堂里有几个孩子看起来格外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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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她命护卫去把人喊来。

        护卫们忙不迭排成一堵墙挡住风口，才让她稳稳当当走进了学舍内。

        “招满员了，公主可要去瞧瞧，顺散散心？”芷兰笑着回话。

        这孩子一张口就是浑厚糙的男声，“我今年十二岁了。”

        公主假称富商之女开办的学舍，否则那些人但凡知晓是公主所办也不敢这般肆无忌惮胡作非为。

        李康宁点点，“也行，备车罢。”

        随后，她又将学堂内近百个孩子挨个看了遍，竟大半都不太像女童。

        从晨起到现下公主一直魂不守舍的，京北不算远，去散散心也好。

        听见女童们朗朗的诵读声，李康宁会心一笑，心腔意涌动。

        “对了，京北学舍不是前不久刚修好了，可招满员了？”李康宁忽然问。

        她开办女童学舍便是因民间多有重男轻女之风，如今这些人还明目张胆把男童弄进她的学舍里，不就是在挑衅她嘛。

        刚下车，李康宁便被卷着黄沙的北风得裙袂飞扬，险些睁不开眼。

        “是。”芷兰急忙应下，用诱哄的语气将那孩子领了出来。

        她缓步走到学堂的后角门，探着脑袋朝里看。

        佩兰闻言大惊失色，“公……小姐千金之躯怎能为这种事劳，底下人自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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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收男童为何能获利？”李康宁一时没绕过弯儿来。

        京北这学舍本是一座大杂院，李康宁命人购置下来后稍作翻修，如今与寻常学堂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