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莉莉丝・加西亚，你是否愿意嫁给斯夫・霍克为妻，在神面前与他结为一，爱他，安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他，不离不弃，直到离开世界？”

        这间浴室仍保留着上世纪的古典风格，四面略显犷的石砖墙，现代化的灯台都成蜡烛的模样，平添些古朴的情调。

        牧师宣布：“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

这是最漫长、最遥远的一次。

        “亲爱的，我保证，蜜月的三十天我一定好好陪你，不会让任何人打扰我们，好吗？”

        诺亚回答：“是。”

        夜幕下，一红色的亮点忽明忽暗，逐渐往远飘去。那是海岛上唯一一架私人飞机，飞机上的乘客是斯夫和尼古拉斯。

        牧师念誓词，询问新郎：“斯夫・霍克，你是否愿意娶莉莉丝・加西亚为妻，在神面前与她结为一，爱她，安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她，不离不弃，直到离开世界？”

        莉莉丝突然后悔了，她想结束这场闹剧。她脚步一顿，诺亚跟着她停了下来。

        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哑火一样熄灭。瞬间，整个世界陷入稠的黑暗中。

        除了一个人。

        她私心希望，可以走得再慢一些。

        纱掀开，视线猛然变得清晰，斯夫的脸无限放大，逐渐占据她整个视野。她闭上眼，不愿看见。

        “……”

        莉莉丝关上窗，从浴缸里走出来，完发，完简单的护肤程，换上睡裙。

        莉莉丝犹豫着，迟迟没有回答。斯夫慌神，莉莉丝透过他，好像在看另外一个人。他试探着：“莉莉？”

        斯夫点点：“我愿意。”

        莉莉丝本不在乎什么蜜月，她抱抱斯夫：“你可是在实现一项伟大的理想，我会一直支持你的，你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诺亚微微侧，手指不由得发力，指节泛白，攥紧那个墨绿色的戒指盒。

        她的心安定下来。

        寻常妻子肯定会表达不满，质问丈夫为什么工作比婚礼还重要？而莉莉丝早已习惯斯夫将他的工作放在第一位，她不仅没有生气，还上提供自己的私人飞机送他回去，并宽他好好理。

        红毯尽，新郎斯夫站在牧师旁边，正满脸欢喜地望着他的新娘。

        莉莉丝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会一直在我边的，对吗？”

        莉莉丝拿起婚戒的时候，他的指尖缱绻划过她指节，她心脏倏地加快一，眼睫微颤，微妙的小表情全都撞进他眼中。

        莉莉丝微微侧，看到诺亚拿着戒指盒，他掀开盖子，出里面闪闪发亮的婚戒。他一直在背后沉默地注视着她。

        午夜十一点，莉莉丝疲惫地躺在浴缸里。水汽氤氲，热水浸泡下，她全的肤白里透粉，紧致而富有光泽。

        斯夫牵起莉莉丝的手，婚戒套在她无名指上。

        婚礼晚宴快结束时，她注意到尼古拉斯一直拉着斯夫，焦急地讨论着什么。没过多久，斯夫就走过来，满脸歉意地告诉她，公司那边有急事，某位投资人出尔反尔撤走了一分资金，他必须上回曼城理。

        她爱的男人，即将亲手将她送到另一个男人手中。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不过一瞬间的事，他们继续往前走。走到仪式台上，莉莉丝恋恋不舍地松开诺亚，转过面对斯夫。

        轰然的掌声，响彻古堡，婚礼进行曲的演奏达到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新人上，满祝福与喜悦。

        浴缸靠近窗，莉莉丝推开一条窗，深黑的天幕连接一望无际的海面，巨大的浪涛声由远而近传来，的冷空气透过窗钻入，给玻璃蒙上一层雾气。

        牧师又问了一遍，莉莉丝终于开口：“……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