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已经按下了挂断键。她牵起斯夫搭在换挡杆上的手，轻轻晃了晃。“他太忙了，有你陪着我就行。”

        诺亚摸了摸嘴角，那柔的感转瞬即逝，却着实在他心上打了一下。他恍神地想到，苏珊娜笑容绽放的那一瞬间，真像……莉莉丝。

        苏珊娜默默数着红绿灯上动的数字，在绿灯到来的前几秒，她抬对诺亚说：“别之前，能给我个拥抱吗？”

        诺亚随意地点了点，张开双臂揽住苏珊娜。苏珊娜埋进他怀里，留恋地闻了闻他上的味，清爽的木质香味。她突然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嘴角，行了个贴面吻别礼。

        红灯变亮，停在斑线边的汽车陆续通过路口。莉莉丝坐在副驾驶上，窗外的景色都朝后倒退去。她瞥了眼外面的后视镜，小小的镜框中，反出诺亚的影。他还站在路口，在接她的电话。

        “嗯，我知。”苏珊娜机械地吞咽下一口牛排，刚才还觉得美妙的口感，此刻已经食之无味。

        男主的心和几把都只属于女主，而女主，俺对她没什么德要求。

        苏珊娜逆着人往后退，举起手臂挥挥，大声说了句“拜拜！”随后匆匆转，裹紧大衣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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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上班。”诺亚很自然地回答。

        诺亚猝不及防，愣了一瞬。

        莉莉丝沉默两秒，说：“没事。”

        长大了还是这样没出息，明明好了心理准备，真的被拒绝的这一刻，还是会伤心，会失望，会被深深的自卑自厌情绪淹没。

        “时机和人都不对。我现在的生活，还不想让新的人介入。”诺亚诚恳而直接，“我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你误会了，我对你友善点仅仅是因为，你是我妹妹的朋友。”

        绿灯亮起，十字路口等待的人群匆匆移动到交叉的斑线上，交错，汇合，再次交错。

        一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诺亚和苏珊娜走出店门口，朝公司的方向走去。

        斯夫轻轻一笑，手掌翻转，十指相扣，抓起莉莉丝的手指放到边吻了吻。“别担心，会顺利的。”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还是说，是时机不对。”苏珊娜不甘心地问。

        苏珊娜小声嘟哝，语气中带着一丝赌气的成分：“谢谢你这么贴心。”

        车子往前驶去，诺亚的影消失在后视镜里。

        苏珊娜抿嘴一笑，风乱她的刘海，表情灵动而活泼，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是吗？”莉莉丝转过眼神，反问，“在办公室吗？”

        刚才等绿灯的间隙，人行边的一切都落入她眼中，包括苏珊娜和诺亚那个暧昧的吻。

        诺亚连忙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想谈场恋爱，认识新的人总是好事，对吗？”

        诺亚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我有个哥们，格很好，条件也不错，改天我叫他出来，你们可以见一见。”

        “别急着把我推给别人，诺亚。”苏珊娜伤心又无奈地说，“如果我让你感到困扰，我以后不会打扰你的。”

理想，就会有这种虚脱疲惫的绞痛感。心理上的过度紧张会引发的躯化症状，她学医，很清楚。

        这时，斯夫的声音响起：“亲爱的，你忘了说珍妮的事。”

        “怎么了？”诺亚疑惑。

        “你在哪？”电话一接通，莉莉丝的声音传来，语气冷淡。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拿起来看，是莉莉丝的电话。

        他要是再卑鄙些，完全可以把苏珊娜当作莉莉丝的代替品，来相。

        诺亚看到她委屈的样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烦躁地敲击桌面。

        来到十字路口，斜对面就是那栋漂亮的玻璃大厦。他们即将在这里分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