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虽然不知你们两个早上干了什么，但我必须提醒你们。】

        五条悟蹲在椅子上，嘴里叼着草莓味的pocky。他用拇指和食指住百奇棒末端，慢慢抽出。掉巧克力涂层后出的饼干条被唾，颜色发沉，

        “啊啦，硝子难得对我们说这么重的话呢。杰，你怎么看？”

        【硝：五条悟，请不要用这种古早表情伤害我的眼睛，谢谢。】

        她一定是在梦，硝子痛苦地闭上眼睛。上午互称名字，下午是不是就要约会，晚上本垒打了？！

        你居然背刺我！

        哎呀，怎么说呢，其实是有点高兴的吧。为三个人里唯一属于社会占比最高，人群基数最大的beta，度适中且相当恒定的信息素从未给她的生活带来过困扰。第二命对硝子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在作为omega的悟与杰上，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改名为‘五条悟：）’】

        经受连环刺激后的大脑变得格外清醒，对信息逐字逐句地展开分析，坚决不遗漏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看着看着，硝子松开的眉心又皱了起来。

        她将信将疑地盯着杰发出的“请给我个机会”看了十几秒，拇指摁住有边框的动键，聊天记录不断上翻。

记录没有新增。

        罕见的第二成为普通学生茶余饭后反复咀嚼的话题，没有据的揣测和别有用心的议论，如同春寒料峭时湖面上冻结的薄冰，当夏风开始

        她打出最后一行字，拇指按住发送键，却迟迟无法下定决心发送。聊天室再度陷入诡异的沉默。

        在后颈没成熟前，硝子去医院接受检查时测出的信息素味是温和的草木灰。医生据过往例子和日常生活情况，判断她的第二别会是最普遍的beta。

        脆脆的饼干棒掉在桌上，断成两截，悟不敢置信地扭，看向神色坦然自若的好友。

        当有一个人因出众而引人注目，纷至沓来的目光和审视总会变得挑剔起来。平庸的人抱团欺凌更弱者，孤立更强者。外表帅气，成绩优异，高中时期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恰好这两样都占全了。

        【杰：硝子，我没有开玩笑。所以，能给个机会吗？】

        【硝：如果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接近花的话，收手吧。】

        一开始用于抑制气味的后颈贴剂就是为不能很好控制信息素度的omega发明的，后来渐渐普及到beta中。五条悟和夏油杰是那种细胞格外活跃的omega，哪怕在炎热的夏天用上加厚的气味抑制贴，那种腻甜的味仍旧不可避免地从少年们渗出汗水的颈弯和小臂上飘散出来。

        如果是alpha，无论男女，成熟前后的分细胞大分都于持续的休眠状态，因而上的信息素度会很低，自然容易辨别；omega的情况更特殊一些，他们分信息素的细胞生来便十分活跃，成熟后气味的度远高于beta的常规度值，而且会随着情绪的变化而上下波动。

        高中同窗三年，她还是能通过杰说话时的语气和口吻，稍微猜出男omega藏在底下的那么一点小心思的。哦，差点忘了还有悟。躲在被窝里的女beta说不清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在打字，有些感慨又有些释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夏油杰看着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像挥舞指挥棒那样晃着零食。桌上还有一盒拆开的纯和动了两口的草莓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