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不服的兽纠缠撕咬，彼此一伤。

        他想驯服她，她也想驯服他。

        微凉夜风透窗，尽数扑到她。

        跟随的仆人们屏住呼。

        手被骤然而来的力度痛，“痛……松手……”

        两人情绪越来越激动，仆人们走远些，并驱逐靠近这里的人。

        他死死抓着她的肩膀，盯着她泛红泪的眼，不知想要看出什么。

        姜素问剧烈挣扎，“夏侯显，你去死……你该去死……”

        他比不上一个死人。

        她上的饰散落一地，包括他给她的那朵花。

        两人撕扯，她毫无章法的耳光噼里啪啦打到他脸上，夏侯显怒极。

        他确认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夏侯显脸色慢慢沉下来，随即眼神轻蔑，“是我杀的，如何？”

        或许，他想知，她是真的这样认为，还是只是为了置气才这样说故意气他。

        “啊……”姜素问尖叫着要挣脱他，几乎要崩溃。

丈夫，死在婚礼上的丈夫。

        家驱散房间附近的仆人丫鬟，并吩咐烧热水，准备伤药一类的东西。

        “在想什么？”

        这个事实在口打转，落地，让他不过气。

        “你知那天他快断气的时候了什么吗，他最后看了一眼大堂。”

        “就是因为他，我才找到了你。”

        夏侯显眼中怒意更甚，咬牙，“妇。”

        夜，这般长。

        姜素问往后缩，被死死按住。

        他本就恶劣，从来不是什么善人。在外人面前一副样子，在她面前千百副样子，想变就变，阴晴不定。

        姜素问望住他的眼睛。“在想我的丈夫。他也曾和我相游夜市，他从来没有勉强过我。”

        “你还惦记他是不是？”

        她迅速爬起来想要逃开，夏侯显山一般的压上来。

        “我对你这样好，我把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出门时穿的锦衣残破地落到地面，破烂布条成了困她双手的刑。

        “你很痛苦？你有什么痛苦的？你是秦家唯一活下来的人。”

        姜素问挣扯着手臂，满溢的痛苦席卷全，“够了……闭嘴……”

        “他都死了这么久了，你还在为他泪？”

        夏侯显停住脚步。

        他一步步退她。

        夏侯显一脚踹开她房间的大门，重重关上。

        他脸色骇人，突如其来的狠让姜素问想要逃离。

        姜素问被摔到床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而夜还很长。

        夏侯显脸上愤怒之余，呈现出一种难言的惊讶与疑惑。

        “我想，快死的人一定是有重要的东西留在那里，所以才留下最后一眼。”

        夏侯显单臂捞起她，将她推到窗边，一把推开纸窗。

        夏侯显一把扛起姜素问，一路直奔夏侯府。

        “你真想知？”

        “你可以大声叫，我让全府的人来观赏姜小姐被的样子。”

        花朵被微风远，不知会在哪个无人在意的角落，被路人踩出花汁。干枯，或者腐烂掉。

        “回去吧，我累了。”

        姜素问闭了闭眼。

        “那我告诉你，他死的那天已经被我喂狗了，秦氏一门已全成灰。”

        姜素问不想多说话。

        物是人非，此刻边站的人是杀死她丈夫的仇人。

        姜素问动弹不得，恨死他，“好啊，让他们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