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炽原本一条搭在食堂座椅上，听了这话，换成另一条。很是抓耳挠腮一阵，回答：“我不感兴趣。”

        听江炽说，方瑾捐的哪里是一个凉亭，是一栋楼。

        王川军可不就是现在的校长？原来有恩情。

        正是明天。

        “你不知呀，王川军以前是她班主任，方瑾读初中时爸妈吵架，她爸错手把她妈打死了。后来是王川军一手照料她的高中生活的。”

        女企业家名叫方瑾，年过四十，是个闻名遐迩的人物。

        不出意料，郭启也在接待的人群里。用口型跟曾加喻说：“周六。”

        现在就是很尴尬，大学卷已经写了几章了，高中卷收尾还没写完……

        这声“哦”到底什么意思？蕴着意犹未尽？不满？倒更让人陷入未知了。

        “放心啦，我也不会再听下一场。”她站起，“吃完了，走？”

        “哦。”

        作为90年代杰出校友，至今学校还设有方瑾奖学金，曾加喻去年便获得过这份奖学金。

        曾加喻被选进接待方瑾的学生群，里面全是些品学兼优的学生，主要负责向方瑾介绍校园、送花之类的杂活。她的职责是在方瑾讲话结束时上台送花。

曾加喻心里隐隐约约羡慕这样的日子。

        作为江家的独子，袁梅唯一的孩子，她会怎样规划江炽的未来？曾加喻表示好奇。

        她走出会议室，上楼梯遇到江炽和几个男生在厕所门口吞云吐雾，江炽过来搭上她肩膀。曾加喻不喜欢烟味，只是皱了皱鼻子。

        “我肯定是想和你一起的。”江炽思索片刻，“其实我想读建筑专业。”

        中午吃饭，江炽小心翼翼又漫不经心的问：“你大学打算去哪儿读？”

        曾加喻了嘴角，一脸平静的说：“你是不是对宣讲会不感兴趣？”

        她想了想，“话是这样说没错，我们尽可能在一个城市比较好。”

        老家有很多生意人的小孩会早早继承家业，大学文凭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张入场券，但如果早早就在场内挥斥方遒，那张入场券与废纸又有什么区别。

        曾加喻举手：“方瑾为什么对学校这么大方呢？”

        江炽补充：“你听不听都行。但是你得和我一起吃饭。”

        “真的？”

        王校长现在大腹便便，每回站在台上都能把人讲睡着。很难想象那张脸“清瘦”的模样。

        周五，听说有一名成功的女企业家要来探望母校，人未到，先造势给一中捐了一座凉亭。

        曾加喻尚未回答，他紧筷子，“依你的成绩，去哪都有很多学校欢迎你吧。”

        听完一场已经能大致猜出其他的宣讲会是什么样子。花一小时在会议室得到的信息与花五分钟在网页上浏览的效果无二，曾加喻便不再去了。

        她却明白他没说出来的意思：但最后如何，很可能由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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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加喻点，“还是说你不打算读大学？”

        这会让她联想到十二月的寒鸦，孤寂却自由。

        学校很重视这位校友。

        江炽急忙也“哦”一声。神情有些美滋滋，像是把她不听宣讲会归在了对他的爱上。

        曾加喻有时候把江炽当成一个小老师，他自己可能不知，因为从小家境耳濡目染，使得江炽不论是举手投足，还是嘴里漏出来的只言片语，都能让她受益匪浅。

        她是拧干水后的海绵，贪婪地汲取一切。

        江炽接着说：“王川军当年是个清瘦书生，心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