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衍云的目光忽而变得极侵略，压得曾加喻不过气来。

        曾加喻深觉好笑，见苜子的玩里有她看过的动漫，便借这个话题和苜子聊起来。

        “苜子明天想穿什么？”

        呃……好啊小姑娘，没想到你竟然存这份心思。可是无论好看不好看，你都不能嫁给你小叔叔啊！！

        曾加喻想起小时候母亲拿一个大烧水壶接水在灶上煮开的场景，蜂窝煤有硫化物的味儿，水汽开壶盖，水雾和煤烟把厨房氤氲，的橙黄色大灯泡也变得灰蒙蒙。

        曾加喻补充了饰，画龙点睛，两人一块儿臭屁。

        施衍云也不纠缠，表情似笑非笑。

        按照手册，曾加喻在前一天晚上需要帮苜子搭一衣服，打开衣柜，满目琳琅，下面开始变装游戏！

        “没有的事。”曾加喻忙说。

        场景一变，她已至京城。

        屋外寒风怒号，屋里四季如春。

        苜子睡前要喝一杯牛，连带曾加喻也喝了一杯。两人闹腾一阵子，苜子睡着后曾加喻回自己房间，又有些口渴，听着外面没什么动静，便下楼拿水。

        施衍云端着水杯，藏青色的长袖睡衣，金丝锁边，一副无框眼镜显出几分文质彬彬。

        “您还没睡。”曾加喻说。

        “等变好看了我就可以嫁给小叔叔了！”

        施衍云是商业英杂志里被采访的钻石王老五，每一套都心搭过的男模范儿，和校园里偷扯前桌的尾、跟同桌插科打诨的男生，隔着数十年的时光长河。

        “一般。”

        和苜子最开心的时候是睡觉前搭衣服环节。

        “都什么习惯。”

        晚餐三人共食。

        “当然可以！”

        和老家不一样，京城的自来水煮开后仍有一怪味，寝室直接喝矿泉水，或者在教学楼打开水。

        年上的魅力是隐忍和绵密的。

        楼梯口传来动静，惊动了发呆的曾加喻。

        自己……没穿内衣！希望对方不会认为这是一桩低劣的色诱。这一刻被拉得很长，曾加喻闻到了施衍云上须后水的味。

        苜子坐在床上，翘着雪白的脚丫子。

”

        “你喜欢吃秋葵？”

        施衍云并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时常和苜子聊一两句。

        “在跟国外开会。”他指向左耳的耳机。

        “姐姐长得真好看，讲话好温柔。如果我长大了，也能像你这么好看就好了。”

        呃……“我先吃离我近的。”

        苜子认认真真搭出一套，曾加喻取出放在床上，“要不要穿上看看？”

        从厨房冰箱上层取一瓶依云，拧开喝一口，冰冰凉。

        “可以自己选？”

        女宝真是太可爱辣！曾加喻感受到纯粹的打扮洋娃娃的快乐！

        “苜子长得这么可爱，长大后一定比姐姐更好看。”

        长得又帅，难怪讨小朋友喜欢。

        “那怎么只夹秋葵？”

        曾加喻惊觉他竟然也看奥特曼、大儿子小爸爸和小猪佩奇，视线略一掠过他，便见施衍云凝神：“怎么，莫非小曾老师以为我老古董？”

        曾加喻便要上楼，两人在理台边狭路相逢。

        厨房的智能灯照亮这一隅，光影如幼年家里一般昏暗，但曾加喻知，只要打开总控，这里将亮如白昼。可是在原本的家里，她只能把课本贴近灰蒙蒙的灯泡来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