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静静坐着,等待你们开口,介绍自己的现状。
是望向妳这边。
她可以在她醒来前杀死她,却不能在她醒来前亲吻她,而不被发现。
她不能抢先开口,那样就太尴尬了。
白幽再次凝神俯瞰面前一
即碎的容颜,聆听她均匀而绵长的呼
。
真的碰到了,姐姐会醒的。
忍耐。
她看妳的眼神,和看其它同学的眼神毫无分别。
撑在朱邪枕畔的双手颤抖起来,白幽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
,感到就要扑倒在她
上。
是的,她可以
到,一瞬斩断人的脖子,一瞬击穿太阳
,一瞬从眼眶刺破大脑……
她没
错任何事。
只是,她从未觉得妳的未来应该有她。
她可以轻易杀死她,而她甚至都不能
到在死前睁眼,看清凶手的面容。
她清醒时的强大在睡梦中
然无存,她的生命明明在自己唾手可得的地方,可以轻易夺去。
只有忍耐。
母亲的葬礼上,看向亲妹妹的眼神,竟能和看向其它宾客时毫无分别。
可是为什么……
白幽的手指悬空描摹朱邪的轮廓,从疲倦的眼
,连接眼角纹的太阳
,到毫不设防的脖颈。
可恨的姐姐。
她的视线像机关枪一样冰冷无情地扫
过来,然后妳明白了早该明白的真相:
姐姐是那样擅长拒人千里。
除非用另一种,她更擅长的“
碰”方式——
那天在山上失手后,她就再也没法下手了。
可是……
准确地说,不是望向妳。
她悬空跨坐在她
上,弯腰贴近她的脸。
妳们是一群她的学生,是她带过的无数届学生中的一届。
她却只想
更难
到的事。
可恨的老师。
自以为的特别,在那一眼中变成了笑话。
白幽翻
离开,匍匐在朱邪枕畔,月光把她的影子投落在棉麻的枕单上,白幽捧起影子的脸颊,在夜色深
无声地啃食它的轮廓。
毕竟是受过一定军事训练的人。
因为她其实已经忘了你们的名字。
近到能看清她脸颊两侧细小的红血丝,几乎能感到从那冰封的容颜下透出的温度。
死亡不是最好的吗?白幽最信任的人这样说过。
为什么?
她用自己的死亡让她记住了,死亡是最好的,只有死亡能让人相守。
还不足以发现她的
近,但足以在她
碰她时醒来,看清她的模样,然后
出疏离中隐
厌烦的眼神。
杀人。
白幽俯视朱邪的睡颜,没有收敛肆无忌惮的审视。
她不会把妳从一群学生中挑出来,也不会把某一届学生和其它已毕业的学生加以分别。
在妳年少时,她真的用心爱护过妳,帮助过妳,帮助妳时也真心祝福过妳的未来。
她用平等残酷的眼神看完你们每一个,其实没有真正看清任何一个人的成长。
办公室的门打开,妳朝思暮想的对象出现在眼前,几年不见,她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年长者的风韵,妳还没来得及提心吊胆地猜测,是谁增添了她的风情,她是否已经寻获一生所爱,她就抢先望向了妳——
一旦被发现,好不容易缩短的距离又会被对方拉远。
相距如此近,如此亲密的动作,事实上,却没有碰到她一分一毫。
那个妳永生无法忘记的时刻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