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姐姐,我好想你,谢谢你救了我!”
翟星绝望地哭喊着,然而每一声姐姐,都被她
旁女人呼喊姐姐的甜蜜声音淹没。
患者。
朱邪在她喊姐姐时就转移了视线,听完她的问题才回看翟星,问:“你是?”
仔细看,原来不是花
颜色太深,而是天色已晚,他在医院外的秋风里瑟缩了一整天。
而朱邪只回应后者以温柔的视线。
“姐姐!”
医生打断他的剖白,“不好意思,我接诊过的患者太多。”
所有他自以为独一无二的瞬间,她喊他的称呼都是,患者。
他小心翼翼抬
,逆着光看她一眼,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似乎和从前并无分别,挂着寒气的镜片后投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
“在医生心中,没有哪个患者特别。我对你的名字没有印象――”医生用最温柔的语气宣判了死刑,“这位患者,你好好想想,我似乎从未叫过这个名字。”
无数温情的画面以倒叙的方式闪过翟星的脑海。
清脆的声音陡然亮起,打断他的思绪,翟星这才发现朱邪
旁有人――
他在站起来的瞬间向前趔趄,意识到自己的脚蹲麻了,依然
动它们奔跑,直到扑倒在朱邪脚踩的台阶下方。
“我,我是翟星呀!我……”他近乎慌乱
,“我是你的患者,你的康复方案治好了我,我不会再撒谎了,不会再欺骗粉丝的感情,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
总是忽远忽近的她,是在死亡面前都没有抛弃他的人,是如今唯一可能不会抛弃他的人,他还欠她一句谢谢。
如今,他只能
一个没有姓名的
爱玩偶,为她心爱的坏女人们分食殆尽。
他的声音激动到发颤,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
令他胆寒的沉默。
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赎清罪孽后还能被朱邪捡走。
患者。
那从第一步已经埋好的棋子,终将导向将他玩完就扔的结局。
医生的车起动,车轮带起寒风卷过翟星,扬长而去,她没有回
,看一眼开到荼蘼的花街。
翟星不会知
,剥夺姓名,正是医生剥夺他自我意志的最初手段。
钟声响罢,让他一霎热泪盈眶的
影果真出现在了医院门口。
熟悉的钟声响起,这一次,他怀着虔诚的心,认真地数清了次数。
翟星蹲在门卫看不见的死角,等朱邪下班离开医院。
“姐姐,你知
我父亲的去向吗?能不能也救救他……”翟星恨父亲,但并不希望他失踪甚至死去,他还记得医院是最后一次见到父亲的地方,这也是他来找朱邪的其中一个目的。
冰冷的字样铺满视线,视线尽
,是她
而过的衣摆。
“我是翟星呀,我是翟星,会
舞的翟星,我怎么可能和你的其它患者一样?”
翟星的眼泪已经跟着鼻涕一起
下来,双手在空中胡乱挥动,不知该怎么让她记起自己。
一个笑容甜蜜如天使的娃娃脸女人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
声问:“姐姐,他是谁呀?”
她只用两个字,就让他的鲜血从
冷到了脚尖。
你,是?
第一次就诊的时候,被迫脱衣的时候,当面排
的时候,被女士手表拴住下
的时候,被推倒在病床的时候,她复盘自己被强
的样子时,收到小狗的时候,在办公桌下躲避父亲的时候,再见面的时候……
不知想到什么甜蜜的往事,惨白的嘴角罕见地泛起笑意,他捡起残花捧到嘴边,珍惜地小口小口咀嚼花
,直到手心只剩墨绿色的花
。
“别走,医生姐姐,你真的不记得我的名字吗!?姐姐,别抛下我,对不起,我不该要求更多的,姐姐!别走,别离开我……”
一朵木槿花倏忽落在他
上,抬
看,才发现已是今夏最后一朵。
他砰然倒进一地残花,这一次,没有好心的夜班门卫拖他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