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霁爬回床脚，不用下地就把喝完的杯子放进了洗手台，前倾子拧开水龙，涮着杯子，越说越来劲，“这么一想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都合理了，那浪汉想绑架小女孩，多可恨！我们的仇男女侠岂能坐视不？”

        哪怕是只看看今日说法的刑侦爱好者，都应该知。

        “你是不是困疯了？个别过往案例不能作为量刑参考，也不能作为破案依据，你是律师，应该比我清楚。”

        有了一个连环杀手的影子。

        说是走火入魔也不为过。

        “无论是浪汉绑架未遂案，还是宋家庄灭门惨案，现场都发生过激烈搏斗，而死者型甚至超过成年男的一般水平，就算凶手里有女，也只可能是从犯，女人从力和高上就可以排除，没有独立完成此类谋杀的能力。”

        “女人？”

        “真奇怪。”律师不可能轻易放弃辩论，“绿河杀手案，黑色大丽花案，incel杨洪军案……每当出现女被仇杀的特大案件，你们都确信凶手是个仇女的男人。为什么不敢设想一个仇男的女人，专挑男人下手呢？”

        梁英不正常。

        这是刑警基础课里的，常识。

        不疯魔不成活，一般都是形容艺术家的，没想到会在一个刑警上看到这种特质。

        梁英在瑜伽垫大小的空地打转，从合作者的兴奋中嗅到一丝诡异的恶趣味，可细观齐霁的脸，那眉宇间的微表情倒是十分正经，仿佛她只是破案心切，胡言乱语了起来。

        梁英无奈地摇摇，任何一个学过刑侦知识的大一新生都不会出这么可笑的推论。

        “哼，你不敢设想凶手是女人，就是瞧不起女人！”

        “这些案件的作案手法毫无共同点，如果非要说有，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死者都是男。”

        既然这只是一场无关逻辑的脑风暴，她觉得自己可以遵循直觉，大胆提出猜想：“也许杀手是个女人呢！”

        从那时起，她变的捕风捉影，恨不得把每个未决悬案都归罪于那个杀害她哥哥的凶手。

        最后齐霁两手一叉，出了胡搅蛮缠的论断。

        不正常好啊！齐霁就喜欢跟和自己一样癫的人合作。

        齐霁曾经套出过她家人在特大杀人案中死去的信息，也许从听到她家人死讯的那刻起，梁英心中就有了执念。

        这样想来，她的合作对象是个律师，确实没有受过刑侦训练，隔行如隔山，梁英觉得自己有责任为她科普。

猜想难以立足于证据，更多是出于直觉，这种直觉甚至可以说是脱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