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母女两人抱痛哭，他的心脏竟也跟着微搐。

        程晚慌忙地跟在她后，却见瑶瑶把早就进床底的小鸟玩偶拿了出来，一拳一拳地捶打，眼泪和鼻涕往外飞溅，哭得几乎要昏厥，可手上的劲儿却不减。

        程晚无力地垂下。

        严亦瑶眼神里充满担忧，抱着程晚的大不撒手。

        程晚轻吻她的发：“瑶瑶不要害怕，妈妈会一直在的。”

        “嗯。”

        瑶瑶是个多么聪明的孩子，这些谎话骗不了她，家里的警察，外面围观的人群，哪一桩都彰显着事情的不寻常。

        对严鸿波这个存在于他与程晚之间的隔阂，他确实起过杀心。要造成一宗天衣无的意外易如反掌，可他不想看见的，就是眼前这种场景。

        明明不能哭的，可声音还是哽咽起来，“瑶瑶，爸爸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他去世了。”

        夜色昏暗，今晚云层压得很低，月光黯淡，明日只怕又是一场大雨。

        这座诡异到瘆人的房子，如今已面目全非。

        梁屿琛皱眉：“这是用了多少助燃剂，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烧成这样？”

        这场火，来得突然，来得迅猛，来得莫名。

        他转，大步走出门外。

        庆苍路三横巷18号。

        想起下午外面围满了乌泱的人群，警察消防都出动了，为何冒着暴的风险，也要将此燃烧殆尽？

        她哭喊：“不可能，不可能的......”

        然后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惊恐，她猛地把自己的嘴捂上，撒跑进了房间。

        梁屿琛嗤笑：“怕不是他才第一次到这个房子来。”

        回家路上，程晚一直在心理建设。要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女儿，是要告诉她爸爸出差了，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还是爸爸去旅游了......

        Liam等在铁闸边，看见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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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Liam没有说出口，先生此时的焦躁是从未曾见过的。

        程晚艰涩地开口：“陈警官，那老严，老严的遗......”

        “是。”

        梁屿琛站在房门口，盯着那个被扔出来的小鸟玩偶，有一瞬间的失神。

        Liam顿了顿，又问：“那庆苍路。”

        Liam顿了顿：“晚上七点，幸光赫到现场来了，但对此事一无所知。”

        纵火的人，到底想掩盖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刺鼻气味，地面、墙、天花，全都被烧透，厚的黑烟将每一都熏成粘稠的碳黑，地面满是碎片，崎岖不平。

        老槐树离家很近，左右不过两百米。程晚脚步虚浮地回到家，毫不知情的女儿扑上来：“妈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有警察阿姨到家里来了？”

        她蹲下来，与瑶瑶平视，伸出手抚摸她稚的脸庞。

        “是的，”Liam补充，“他对警察说，这座房产只是用以投资升值，一直于空置状态，所以不太清楚这里的情况。”

        闻言，梁屿琛终于转过来，面色逐渐冰冷，眸色极黯，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或许只是在寻找一个发口。

        “是。”

        程晚心疼地抱住女儿，也跟着哭，瑶瑶扔了玩偶，扑进她怀里。

        “抱歉，”陈警官微颔首，“因为涉及刑事案件，家属暂时还不能领走遗，等法医工作结束后，我们会立刻通知你。”

        “是。”

        真正的目的何在？

        可真正到了面对女儿的这一刻，这些话堵在口，说不出一个字。

        “照常行动。”

        “警察询问完以后，他便离开了。此事大概与他并无关联。”

        这幢房子里，除了那些不明所以的儿童玩材与用品，其余所有的角落、隙、抽屉都空空如也，上次他与Liam已将此彻查过，并无任何线索。

        梁屿琛微扬起，环顾此。

先送被害人家属回去。”陈警官说。

        他的底很干净，除了因一时贪念私自出租房屋以外，没有任何问题。

        梁屿琛扯松衬衣领口，皱起眉：“给我好好查一查严鸿波，什么狗屁杀人抢劫，哪有这么巧的事。”

        况且他三年前与程小姐结婚后才来到潼宁，在这个城中村落脚，不可能与詹佑津的事情扯上关联，与应隆也不过是超市老板与顾客的关系。

        那些莫名其妙的儿童梯、蹦床、小床，全都被熊熊烈焰烧成灰烬。

        Liam从二楼下来：“先生，什么都没有剩下。”

        严亦瑶瘦小的猛地一僵，然后豆大的泪珠不断线地一颗颗掉落。

        “妈妈，你不要有事。没事，没事的......”她的声音被闷在程晚的膛前，听不太清。

        其实在先生回国前，Liam早就彻查过一遍严鸿波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