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如见状，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便将她轻轻抱住，将她孩子似的拍哄着：“别哭，别哭了好不好……”

        鼻子里面已经有水汽了，气时，明显感觉艰涩。

        听着鼻腔里的声音，她又莫名其妙感到眼眶也益发酸涩。

        鹤生怔了良久，当迎面打来一阵穿堂风，这才木讷地将视线从那两人上收回，挪动着僵的右往檐下走。

        方要收回视线，却看见境如走向文卿。

        她拖着那条瘸了的，从院子这到院子那，最大的限度了，不能再出去。

        然而此时一见，却又难免想起早上宋文卿笑盈盈的那张脸。

        “境如，我已经不知该怎么办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笑得那样发自肺腑了。

        “怎么能不呢，这寒风的，想来是疼极了。”她一面说一面在上摸索出一个小瓷罐子，打开来就要上手，但转念一想，又将罐子递于她，“你自己来吧。”

        这时，一张红纸迎风飘到了她的脚边，文卿说上面的字是县里一个秀才题的。原本文卿是想让她给题个横批，可惜她没理会。

        明明想要忍住，可是眼泪总有办法从里面挣脱出来。

        她定住脚步，长久地望着。

        她低着，指腹反复地搓着嘴，哽咽着，肩膀抖动着，不住下泪来。

        站在方寸之间，足以透过穿堂之间的光景看见远宋文卿小小的影。

        她觉得，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是不应该整日暗无天日地伺候自己一个残废的。

        她没来由地感到鼻发酸。

        想到这里，她挪了挪步子想要回屋。

        膏药混合着血糊在嘴上，片刻，又杂糅了泪水。

        她是那么美丽，理应站在那里。

        “谢谢。”文卿笑着接过。她一手拿着罐子，一手将指伸进去，捻了一些膏药在指腹，遂往嘴的伤口上搽。

        可渐渐，她却又想起鹤生那种漠然的眼神，淡淡地在她的上停留，然后移开，就像一点肩而过的风。

        将要除夕了。今天一早，文卿将桃符楹联都张贴了出来，遥遥一望便是满院子的红色，然而这喜庆此时却显得讽刺人了，这不，也就一个早上的工夫，那些红色都差不多松动了，在风里凄凄惨惨地摇来晃去。

见她上一片嫣红，一时间并未想到那去，只寻常问她：“可是了药了？”

        可人一走她心里又空落落的，辗转往来无可去，到底还是起来走动走动。

        立在院子里的她，的天空都是四四方方的，但是宋文卿并非如此。她站在天地之间，四周是广阔无垠，蓝天是她的披帛，微风是她的步摇，一切都妆点着她。

        鹤生早先其实并未小憩。

        她捡起红纸，将其并门上其他几张红色全重新张贴了一遍方才回屋。

        鹤生一早便知会是如此。因是文卿贴的时候浆糊涂太少，但那时她并没有明说，她想，贴不住便贴不住罢，何必勉强它们陪自己冷清。

        “无妨，不必药。”

        她只是觉着两个人时时待在一也只是煎熬，便佯装睡了，好让文卿能有一个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