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雨,我教你
白日和晚上跟付嘉洋吵过两次,长久淡然的情绪陡然起了波澜,沈西朝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一时在梦中梦到付嘉洋跟她甜言蜜语,你侬我侬,下一秒就推开她牵着一个男人的手狠心离开。
沈西朝被留在原地,海水的浪潮从后面打在她的脚后跟。
渐渐地,浪潮翻涌上涨。
咸湿的海水漫过她的脚踝,没过她的小腿、小腹,再淹没到她的胸口。
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压力让她的四肢笨重、胸口发沉,身体冷冰冰的失了温度,寒意仿佛要冻碎她的骨髓。
沈西朝打了个哆嗦,茫然地睁开双眼,瞳孔倏而惊诧一缩,被门口站着的影子吓了一大跳。
她扯着被子后挪半步,慌张地向影子发问:“谁?”
瘦长高影伫立在门口,停了两秒,缓步走到月光下露出一张瘦削的侧脸。
“是我,沈老师。”
月光照出林多雨青涩的脸孔,细眉长眼,直鼻薄唇,左眼眼睑下有一处小痣。她的眼睛瞳仁偏大,圆滚滚,黑漆漆,比夜色还要深沉。
错落的光影分割她的面孔,薄薄的皮肉盖住她的颧骨,月光在她的鼻翼和脸颊上留下一小片阴影。
沈西朝觉得怪异,她不知道林多雨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
也不知道林多雨在门口站了有多久。
她醒得有些迟,身体尚沉浸在梦中冰冷的海水,手臂一寒,莫名其妙开始泛起小疙瘩。
林多雨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在月光下,脸色惨白,目光专注,沈西朝突然觉得这画面有点渗人。
她打破寂静,试图勾起微笑:“多雨,你怎么了?梦游了吗?”
林多雨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向她伸出一只手,将自己的手心瘫在她的面前。
指骨纤细,指节染血,在惨白的月光下像一桩流血杀人事件的案发现场痕迹。
沈西朝瞳孔骤然如猫眼般一缩,揪着被子下意识往后蹭躲。
她肯定还在梦里,梦见了她的学生林多雨幻化成女鬼前来吓她。
眼见沈西朝被自己的恶劣行径吓到,林多雨抑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无辜地开口:“沈老师,我流血了,好像是来月经了。”
月经?
沈西朝疑惑地看向林多雨的睡裤,果然看到一团明显的血迹。
她长舒一口气,恢复了理智,原来这不是在梦中。
轻咳一声,沈西朝找到自己的声音:“是没有卫生巾了吗?我这里有,我去给你拿。”
“抱歉,我下次直接放卫生间。”
沈西朝掀开薄被起身,打开灯,去旁边的柜子翻找。
她找到两片,递到林多雨干净的左手上,抬眼一瞧,才看清不是月色照得林多雨的脸像鬼一般惨白,而是她此刻的脸色就是煞白。
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问她:“怎么脸这么白,体温也发凉,是不是痛经?小腹很痛吗?”
额头被沈西朝的手温柔拂过,听了她的话,林多雨沉默几秒感觉了一下,说:“小腹是有一点痛,原来这就是痛经吗?”
沈西朝诧异地看向她困惑的双眼,不明白她怎么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
林多雨的嘴唇失了颜色,看向她吃惊的表情微微勾起笑容,自嘲道:“这是我第一次来月经,没有人教过我,我不太懂。”
听到这话,又看林多雨青涩的脸庞笑意勉强,沈西朝的心里一揪,眉眼瞬间柔和下来。
“我教你。”
她从衣柜下方的抽屉拿出一条白色内裤,再拿起林多雨手上多的一片卫生间,在灯光下,拆开卫生巾,贴在内裤上,手把手地教她如何使用卫生巾。
“就是这样,学会了吗?注意区分夜用和日用,月经期间要勤换卫生巾,要忌口,不能吃生冷凉性的食物。”
林多雨点点头,目光从沈西朝的手指瞥到她指下压着的内裤边。
薄薄的白色镂空蕾丝。
蕾丝边啊。
林多雨勾唇浅笑:“我知道了,谢谢沈老师。”
“嗯,你先去洗一下,”沈西朝继续补充道,“带有血渍的裤子可以先泡在冷水里,啊,对了,不要碰冷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帮你……”
林多雨打断她:“谢谢沈老师,我自己会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