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来一同看向徐小云，像是都听得出来她语气里的坚决。裘瞻博劝导妻子不必固执，一会儿说时间太晚了，大家都需要休息；一会儿说外公不适，应当回到老宅；一会儿又说他如何担心她的神状况，而倘若不是看徐小云油盐不进，他才把最终目的说了出来。

        “我要在这里等他出来。”

        徐小云是代表新时代女的营销产品。商品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没有能力为自己发声。她要什么，不什么，必须经过一个男人带领的一个英团队的商议。塑造一个隐藏着资本主义利益的共产主义女的背后，是一篇篇画满了扇形图的统计学汇报和白纸黑字的舆论风向评估报告。

        “我希望明天你能对外宣称，救你的人是我。”

        一边旁听的徐小云已经不吃裘瞻博那半真半假的贴了。她把手得更紧了，不等外公回复，便插了一句又快又短的话。

看着为朋友的妻子受到伤害。而且，即便对方是一个陌生人，发小也是极有可能作出舍生取义的事情。因此，他的疑心该收一收了。他看见急症室的门如同封墓门一般坚不可摧，便想着把心神脆弱的妻子带回家给疗养一番。谁知他要如何“疗养”她！

        难裘瞻博真的是为发小着想吗？还是说，他其实是想要借此收割一波外界的好感？徐小云不着调地笑了两声。爷孙俩听见了，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因為他們不知這笑聲的義。

        “外公，我看你和小云都累了。不如，我先把小云带回去，明天好和媒公布这件事情。”

        “监控在警方的手里，他们绝对不会向外。所以，除了在场的人以外，没有人会知那个男人的真面目。你也知媒的嘴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也不希望把行明牵扯进去吧？”

        “明天会有很多记者堵在老宅，他们好奇你和行明的关系多于犯罪分子的事情。你不能说错一个字，就算是一个思考时的停顿都不行。所以，我想和你回去商量一下对策。”

        此话一出，外公冷笑一声，而徐小云则抬起，沉默地用一双凌冽的眼睛看着裘瞻博。她的眼睛就是一张反丈夫的无耻的镜子。她之所以出这幅表情，似乎是在告诉丈夫：她已经知他的真面目了！裘瞻博把眼睛撇开，不敢直视这面镜子。他把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像是在驯服野兽之前的温柔试探，一边摩挲，一边说。

        她想，现在虽然是凌晨，但是那一群西装革履的硕士博士们，肯定早就聚在一起讨论在明天之前，给上司交出一份满意的解决方案。她越是明白他们的专业，越是明白人类的意识从来都没有所谓的绝对自由。大分人都是无意识地走在小分人安排的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