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芙并不相信，端起茶盏，刚喝了没两口，那团雪白的绒球竟以一种极慢的速度朝这挪过来了。

        舒芙惊讶地放下茶盏，这幅作态竟莫名叫她想到一个……人。

        这时，为李杪饲猫的婢女抱着李杪的爱――那只通雪白的狮子猫迈了进来。

李杪话落，双眼直直看着她。

        舒芙心，正准备把翎羽垂下一些任它抓挠，不料李杪抓住她手腕，止住了她的动作：“阿芙，养猫正是图这个逗趣的乐子，你未免也太心不禁磨了。”

        李杪大怒，拿手指戳一戳汤圆，连骂了几声“没良心”。

        虽面上不显，但舒芙的确是长安城中这一辈的娘子里，术最好的一个。打球时，有她在的队伍，也是输少赢多的。

        舒芙戳一戳李杪：“你瞧，你把它气走了。”

        但今日一见汤圆，她双眼立时亮了，又被它一扑，心底得几乎要化开，当即对李杪：“那好，这几日你先拨我一匹，我得先练练，否则到时便只能给你丢丑了。”

        汤圆“喵”一声，倨傲地舐了舐前爪，又在舒芙怀中嗅了嗅，竟挣开李杪怀抱，乖乖窝在舒芙膝上。

        那时她孺慕阿娘至深，阿娘那般说，她虽心底极其不情愿，却也依了其所言。

        李杪从婢女手中接过猫，拈起它绒绒的前爪，在舒芙上拍了一下：“算我汤圆求舒二姑娘啦。”

        李杪出一副意料之中的笑：“你且看吧，用不了多久，它自己会回来的。”

        “唔……我先不说，到时你就知了。”

        只见汤圆用柔的子蹭一蹭李杪的肚，李杪无动于衷。过了片刻，汤圆下定决心一般，伸出长尾圈住李杪的脚腕，李杪这才将它抱在怀中，用力了它的脑袋。

        汤圆又叫一声，径直到地上。

        但及笄以后，罗氏便以她已长成，再不能稚童把戏，应居于家中安心备嫁为由，绝了她再同其他人一起学骑的生涯。

        舒芙也爱猫，只是罗氏常年咳疾缠，她知晓猫纷扬又不利咳疾痊愈，因而从未提过要养。

        她走神片刻，直到李杪同汤圆玩够了，这才转向舒芙：“对了，这次除却叫你见一见秦谧，我还预备为你引见一个人。”

        可那个人绝不会来找她，就连临行前那回也是她强求来的。

        “这当然。”李杪答应下来，从匣子里挑出两翎羽，递一给她。

        舒芙一愣：“什么人？”

        舒芙住翎羽，学着李杪从前逗猫的动作，将细长的尾尖挑在半空，汤圆见了，立“喵喵”来扑，然它子矮胖，一时扑不到，只能用一双水汪汪的猫眼看着舒芙。

        舒芙闻言，不由犹豫：“我？可我有近一年未再上过了……”

        舒芙看向她，只见李杪抖一抖翎羽，将汤圆引了过去，汤圆又如刚才一样，扑挠一阵不得，竟负气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