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可她是个明白人：“哪有人给自己拟合同？你在威胁我，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违反这上面任何一条，你都可以用专业手段来迫使我承担法律责任。”

        孟峄就没办法了：“我就是这样想的。或许你可以今天就承担法律责任，验一下损失，我的律师就在楼下。”

        席桐对法律没有研究，可最让她怕的是他的份，这个男人是她高攀不起的，有千百种方式让她吃亏。

        只能期盼他有点良心。

        她冷静片刻，在他对面落座，间刺痛让她皱了下眉，“我需要仔细看。”

        “当然。”

        她一字字阅览时，孟峄接了个电话，开了个视频短会议，又在官网订了双高跟鞋，左手在桌面下比划着尺码，35.5还是36？

        合同不长，开结尾都是唬人的长句子，总共就二十来条，诸如不干涉双方工作，不强迫发生关系，不承担财产连带责任，对方有困难可适当帮助等等。

        席桐总结：“互不干涉、带着甲方施舍意味的两年期炮友关系。”

        孟峄摸了雪茄出来，点燃，出谈生意时的微笑：“你可以不用说得那么难听。毕竟从商业价值来说，我们是不对等的，你遇上麻烦的概率比我大，谁知那时候你会不会来找我？我只是客观地说一句，施舍和援助，本质上没有区别，除非你有东西来跟我换。”

        席桐确认一点，昨晚她把他给睡了，她理亏。

        ――她把孟峄给睡了，她好牛。

        虽然牛的结果有点儿惨，虽然他之后憋着劲儿反客为主。

        可这么想，她能少吃点亏。

        她多卑微啊。

        他多明啊。

        孟峄明到以一种诚挚而不要脸的态度向她要业务反馈：“席桐，我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是有需求的。经过昨晚，我觉得你很适合，你呢？”

        席桐还能怎么说？

        他边不晓得有多少女伴，他说自己单，可他这样的人，“单”只是字面意义。

        她敷衍：“你还行吧。”

        还行，吧。

        孟峄点，他知下次要怎么了。

        “合作愉快。”他伸出手，彬彬有礼的一副面孔。

        席桐的爪子被他握了一会儿，垂眸说：“孟先生，我还是谢谢你救我，也……很抱歉对你了那样的事。尽量不要打我电话，发微信就行了，也不要让人去我单位。你的私生活，我不会，也希望你不要我，尤其是工作。”

        这话说的，倒真像他损失比天大，她忙不迭要翻脸不认人。

        可他损失了什么？两只避孕套？

        孟峄是不会说真话的：“我的损失已经用这份合同来填补了，你如果真的抱歉，下次记得剪指甲，抓得疼。”

        席桐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