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以后怎么办？”不知何时起她睫疯长，如花般缱绻，她清澈地凝望着他，把他提出的问题重新抛还给他。

        果然相信得太勉强了，一分钟都没到她就又开始了。

        周续，“……”

        “没死怎么会不在你边？”

        “要不就算……”

        “倒也不是……”

        “自从我们上了床之后，你就很奇怪。”

        气氛重新陷入了沉默，林之优并非毫无心事，她并不知周续的意愿，毕竟这事对于新生Alpha来说费劲费神，还出力不讨好。

        始作俑者近在眼前，脸还是他熟悉的脸，细看之下又觉得不一样，原先的婴儿消减了不少，倒是有几分淑女的样子了，灵动活泼的眉眼也有羞的时候。

        周续静静地看着她，林之优无奈只能继续表演，“不该不理你，不该躲着你……周续周续，拜托你帮人帮到底，求求你呀。”

        “别岔开话题。”周续皱眉打断她，皱眉是因为他不舒服，也有一点烦躁。

        林之优瑟缩了一下，“我先亲亲你？”

        发一次情，睡一次觉，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次发情期，无论是出于你认为的友情还是基于你的信任……

        林之优缩着肩膀暂时当一会儿鹌鹑，您请讲。

        “哪里对不起？”

        “只有你，我保证，你不是备选，你是最佳方案，那些凡夫俗子怎么能和你比。”

        什么蠢话，周续不可置信，“我死了？”

        “你不是有好几个备选么？”

        他抬手按压着眉骨，尽力将自己的眉舒展开，手掌将面孔遮罩，有意识地藏起情绪。

        偏要看看他现在什么神情，心灵之窗不会骗人，四目相对，看得出他在生气，但还能补救，“对不起嘛。”

        答案显而易见，明明生理课的时候也学到过，直到今天她才有所顿悟。

周续决定打破沉默，男子汉应该敢作敢当，只是他的眼神直白到近乎冒犯，林之优寒直竖，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说。”

        AO校区之所以分开，就是为了不让成长期内的双方产生过多接，当Alpha的一旦尝到了天然的O类信息素……

        ――问题不在她，在我，是我想等她对我产生喜欢，哪怕只有一点苗也行。

        要不就算了吧，她话音未落就感觉到他的怒火冲天，以她多年看电视的经验来说，每个惨遭背叛的主角都有着这样愤恨的眼神。

        亦或是，她初尝情事？

        他的声音依然沙哑，甚至比之前更为严重。

        她发誓的动作太快太熟练，平均三天一小誓，五天一大誓，她搓搓手，“拜托拜托。”

        “不想吃。”

        “我最后问一个问题。”

        “你的嗓子……”她问，“为什么不吃镇痛剂。”

        其实本没在怕的，挪到他边之后就开始扯他衣袖，捂着脸装深沉？

        不过他仍然怨气难消，她把我当什么了？用过一次就算了？林之优你敢始乱终弃！

        “要不……”

        这是女大十八变吗？还是分化成Omega的缘故？

        镇痛剂的本质是人工合成的O类信息素，是帮助新生Alpha渡过成长期的必备药物。

        他捂嘴痛咳，是被气急了，信息素疯狂地涌动，间鼓起交错的血，未被抑制遮盖的肤上漫出一片新鲜的下伤痕，如血色般殷红。

        林之优嘤嘤，“哪都对不起，不该德绑架你……”

        林之优怯怯地，“要是我有什么突发情况，但是你赶不过来呢？”

        谁有心事，谁想欺瞒，面孔上的微细表情无所遁形。

        林之优一副伏低小的模样，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往他边挪，“你生气啦？”

        干枯的小树杈被掰成一截截的碎屑，在他双脚之间堆成了一座小山。

        那就勉强再相信一次罢。

        这还差不多。

        “它已经不起作用了。”林之优喃喃，“都是为了帮我才……”

        “以后怎么办？”

        我希望你会继续选择我。

        “拜托你继续帮我。”她立即掉转话，“周续你最好了，谢谢周续。”

        脱口而出的话酸得他自己都愕然，偏偏林之优还在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