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尧费心了。”

        发髻的钗饰经不起她疾走，纷纷掉落，不甚圆的石子磨破了她脚底，很快，白袜出现了点点血迹。

        薛照？

        抚石的手指忽而收缩，“阿照。”冯云景唤出声，可惜隔着片湖，对面的人本听不到。

        “殿下，容臣禀告，这位便是臣的——”

        碎石落地的声音回在四人耳畔，李烜垂下手，石制灯盏四分五裂，他瞄见冯云景袜底的血痕，气极了，瞪着她，冯云景心有不安，避开李烜的目光。

        旁的侍女不知何时已然跪着，耳朵上的坠子不停晃动。

        “够了。”滴滴鲜血不断从李烜垂下的指尖落，他只看着她。

        但这一切冯云景都顾不上，她提着罗裙，总算截住了薛照。

        李烜派了五个侍女伺候她，好比自己在这秋千，几个侍女都笔直站着，肃然齐整。

        冯云景转过，瞧见李烜，立刻躲到了薛照后。

        眼前隔着奇峻的太湖石，冯云景只好贴近石上的隙，从中看到游廊下侍女领着蓝袍革带的男子，转过一角，正好看清了二人的面容。

        侍女见假山中冲出一人，吓得花容失色。

        “能不能不见？”她卧床不起时，扶她起，喂她喝药的人正是李烜。

        咔嚓。

        “嗯！”冯云景一把拥住薛照，日本就把她晒的烘烘的，薛照只觉一朵炙热的云贴着自己，他眼里酸涩，只好更用力抱住她，生怕她又要飘走。

        李烜手搭在石制灯盏上，黑眸凝沉，正死死看着他们，一旁的卫昂脸色苍白，亦是反常。

        “殿下。”

        “阿照。”冯云景气吁吁，脸上却还带着笑意，薛照看清来人的模样，不敢置信：“小云？”

        “他家原离王府远些。”卫昂回。“倒是忘了。不如去小花园走走，一同等思尧。”

        每喂一勺，他总要亲自尝尝不，冯云景对李烜毫无印象，咽下汤药，满嘴苦涩，只觉得他们之间本不该这样。

        “小云？你这是？”薛照不解。

        “你怎么会在这？”薛照伸手抚着她的发丝，“我们回家好吗？回家我再同你说。”想到一些杂乱的记忆，冯云景放开了环着他的手，炙热稍稍离开，薛照便怕地握住她双手，“好，可我还得去见王爷，见过王爷以后，我们就回家。”

        她索脱下了一双绣鞋，仅着白袜，大步迈在石子路上，后的侍女见状慌忙跟着，拾起地上的绣鞋，“姑娘，等等！”

        醒来以后，冯云景只觉脑子里闹哄哄的，偶尔清醒一瞬，但又抓不住那片刻清明蕴的过往。

        薛照看她惶然不安的模样，刚想开口，抬却看见不远站着的两人。

        “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冯云景。

        眼看他们往别而去，冯云景着急，就要追过去，可绣鞋底高，才走几步便要扭脚。

        “你和思尧都是极好的，府里有几个人虽还比不上你们，但理这些事够使了。”

        “冯云景，你过来。”

        “薛大人，这边请。”一话音传来。

        李烜从太师椅上起来：“方才也一同唤了思尧，怎的那么慢。”

        冯云景立刻离开了秋千架，匆匆往话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姑娘，王爷吩咐了，不得离开。”为首的侍女答，冯云景无奈只得任她们跟着自己，了一会儿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