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薇目惋惜，“那你可真是遗憾，我们都上了他三年的课，你们班好像只有一学期能选他的课？”

        沈彻瞥过她一眼，轻轻皱了下眉，碍于方亦驰还在场，他没对她说什么。

        她刚执业一年，又是高伙亲自带她，熬夜加班是常事。

        “不是啊，”陈薇薇诧异地看着她，“你不知吗？他教完我们大三就离职了，大家当时都可舍不得他了...”

        可方亦驰一走，沈彻就来到她办公桌前，屈指轻轻扣了扣她的桌子。

        白天给老板干活，晚上陪老板睡觉。

        再不来实习生分担一下工作，她真的要猝死在办公桌上了。早听闻律所不是人呆的地方，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畜生用，沈嫣只觉得自己连畜生都不如。

        沈嫣敛眸，睫轻颤，糊回：“...我记不得了。”

        沈嫣扯扯嘴角，冲她笑了一下，顺手接过她的茶，轻声：“我没事，就是最近活太多了，累着了，走吧，先把材料拿过去。”

        确实不该记得。那一年她写毕业论文，找工作，在几个城市间来回奔波，不完的笔试和面不完的面试，仅存的一点心力都被就业市场寒冬搓磨干净了。

        在她的抱怨声中，沈嫣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角添了一抹笑色：“今年一定过，过了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她拧了拧眉，看向陈薇薇：“怎么会是三年？你们不是大四还有他的课吗？”

        陈薇薇刚从另一位律师的办公室出来，见她被脸色不大好的沈彻叫去办公室，以为她又要挨训，隔空飘给她一个同情的眼神。

        陈薇薇不疑有他，抱着材料一边走，一边装怪安她：“我就是想像你这么忙都不行啊，我没证啊，每天这些打印复印开发票的活都烦死了...”

        陈薇薇见她脸色不太好，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却摸到一手冷汗，“嫣嫣，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方总过奖了。”她收回手，角的笑容慢慢淡下来。

        沈彻很少会主动带客来认识律师，他这般主动，很明显这是个超级无敌大客。

        男人的掌心温热有力，微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她的肤上。她不由蜷了蜷手指，仿佛想抓住点什么，又什么都没抓住。

        这种恭维的话她在酒局上听过不下数次，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莫名让她耳一颤。

        三年？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办公区域，陈薇薇忙不迭把材料给另一个律师送过去，沈嫣放下茶，抬看向高伙办公室。

        男人的目光落到她脸上，微挑了挑眉，伸出右手，态度友好：“原来是沈律师，刚刚在电梯里就见过了，我是方亦驰。”

        沈嫣下意识起，对上沈彻的目光。沈彻果然带着男人先行走到她面前，“这位是沈嫣沈律师，我们团队的骨干。”

        沈嫣眨眨眼睛，迅速出职业的微笑，伸出手握上去，“方总，您好，刚才在电梯里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您别介意。”

        她把沈嫣怀里的材料全抱过去，有些歉意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想请假来着？都怪我，让你上来跟我一起复印...”

，我大三出国了一年，没怎么听过他的课。”

        方亦驰低低笑了两声，大手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很快放开，“沈律师年轻有为，以后一定大有前途。”

        沈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透出两个人影，应该是又有新业务找上门了。

        这都什么日子啊。

        是他当初自己说的，等她交换完回来，他还会在学校等她。

        沈嫣对她勉强一笑，跟着沈彻走进他的办公室。

        沈嫣目光锁定案一堆没审完的合同，只觉心力交瘁，当下便掏出手机给律所hr发消息：“雪姐，我们这严重缺实习生啊。”

        沈嫣喝了口茶，嗓子有些甜腻腻的意。

        附上三个sos的表情。

        还没等到hr的回复，沈彻办公室的门从里面被推开。沈彻笑着走出来，对后的男人说：“方总，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团队的律师，这边请。”

        “来我办公室。”

        可能是这把声线...实在太像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