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了红袖,不期然对上谢妘的面容,她一脸新奇,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物。
谢妘拉长声调:“哦,是这样啊。”
谢妘摆摆手打断了他,走近书案,凑到他跟前,声音轻快:“这还是第一次瞧你冷脸,我还当你没有脾气呢。”
宋彦但笑不语,打开食盒,先替她盛了一碗,温声
:“晚间霜寒,妘娘先用些甜汤

子。”
谢妘乖巧应了,最后这甜汤大
分落入了她的肚中,宋彦也只喝了几口。
这话倒不是她夸大,自认识以来从未见宋彦发过脾气,就连当初红袖的事,也是她单方面同他争吵,他虽好声好气却不肯松口,最后她气不过才一走了之。
“我就说红袖心怀不轨,你不听我的,这回你信了吧?”忽然她话锋一转,又提起方才的事。
宋彦忍俊不禁:“是人都会有脾气,我非圣人,也是如此。”
不理会红袖苦苦哀求,命人将她打发去庄子上。
谢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从雪枝手上接过食盒,雪白的下巴轻抬受用
:“那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天气转凉,给你送了些
汤来。”
见她好不容易肯拉下面子来找他,宋彦自然是什么都顺着她,笑着拱手认错:“小生愚钝,幸得娘子慧眼如炬,还请娘子大人有大量,宽恕一二。”
若她和郎君成了事,想来老夫人也会
主抬了她
妾的,娘子就是再不讲
理,也不能
出忤逆长辈之事罢。
从前红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直接这样勾郎君。她自幼服侍郎主,又因着母亲是郎主的
娘,她在府上的地位要比其他婢女高一等,也是宋母属意的通房,可一直近不得郎君的
,如今还被赶到外院,她心下着急,只好出此下策。
宋彦制住她的手,满眼嫌恶,冷声:“我这里不需要伺候,原以为你是个安分的,念在多年辛劳伺候的份上,留了你。如今看来,因你和妘娘生了嫌隙,实在是不值当。”
宋彦顺着她的动作望去,是一盅甜汤,无奈地摇了摇
,他一向不喜甜,这分明是按着谢妘口味
的。
脸上带着讨好的神情,躬
侧首,大着胆子往郎君
下探去,开口便是刻意装腔的黏腻声调:“郎主,就让红袖来伺候您罢。”
见夫妻二人和好如初,亲密地同饮一碗
汤,雪枝偷笑着退了出去,轻轻将门带上,嘱咐下人不得打扰。
而后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甜腻的脂粉香气传来,他皱了皱眉,抬起
来。
烛火昏昏,映照出女子姣好的面容,领口松散,
出一点春色。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
谢妘被他看得心虚,嘴上却振振有词:“怎么?我辛苦盯着熬好的
汤,郎君可是不喜?”
宋母更清楚,见儿子白日忙完公务,还要替儿妇
家,自然是心疼不已。只是儿子不说,她也就装作不知
,丈夫去得早,如今儿子是宋府的家主,她自然不会去落儿子的脸面,只能心里埋怨谢妘不知
恤夫君。
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娘子出
高门,竟这样善妒不容人,只三言两语就激得娘子要将她打发了,所幸郎君顾念留下了她,故而她认为郎君心中是有她的,毕竟二人有一同长大的情分,只是碍着娘子母家势大。
宋彦一时着慌,没了方才的从容,解释
:“妘娘,我和她没有什么……”
宋彦以为是进来添茶的下人,
也不抬说了声:“放在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