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她为什么忘不掉？

        没有人回答。

        “怎么了这是？”她低声问。又去看他。

        不够。

        她低声问，“你又怎么了？痛不痛？”

        “砰！”他突然抬起手，一拳砸在了衣帽间的茶纹玻璃上。这是什么高级的防弹玻璃――发出了一声爆响，却纹丝不动。

        默了默，她往他手背了几口气，又托着他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去掰。他的拳的那么紧――还在发着抖。女人扶着他去床上坐下，开始一点点的帮他着肌肉，下臂，上臂，用力，又找来了药水给他。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她，久久没有动。他脸色铁青，似乎又发了什么病――他的手成拳，又剧烈的抖了起来。碧荷站在原地看着他，看着他就那么看着她，手剧烈的抖着，肌肉拧起。

        “啊。”碧荷吓了一，心脏一拧，往后仰了仰。她站在原地看他。男人站在原地，全剧烈的发着抖。默了默，她走了几步上前抓着他的手看。他的拳落在她的手心，指节修长，手背红，还在剧烈的抖着，似乎是发了什么病。他的手紧紧的蜷着，握着拳，那么的紧。

        口口口。

        口口口。

        看来华尔街不是那么好混，就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那是一个吃人磨血的场。

        男人坐在床上，发着抖，没有回答。

        女人抬来看他。

        万箭穿心。突如其来。

        “他衣服呢？”她回过问，十分冷静，“你去问问你家把陈子谦衣服放在哪里了。”

        她就在旁边，刚刚还说口口口――

        死机。

        还不够――

        口口口――

        呼。

        “中午你饭给我吃。”他发着抖，却面无表情，结动，“我饿了，想吃你给我的饭。”

        她有丰富的初级治疗经验。

        紫药水在他的手背上，女人站在他面前，一点点的着他的手背。他看着她，看着她柔和温婉的脸，感受她过来的温温的风。

        他只是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回答。

        碧荷看了看他。他又犯了病。明明那么光风霁月的人，怎么就得了这个病？这十八年，他一个人――也许不止一个人，在米国，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伤到骨没有？”

        不要乱动她东西。

        呼。

        往事随风，无法再追溯。

        她也有她的十八年。

        碧荷看着他的脸，轻声说，“以后你让人别乱动我东西。”

        也许把她切成一块块的，一点点吃下去，才够。

        她过多年的初中班主任。那是一群力旺盛又不懂事的半大孩子，天天上蹿下，这个打架那个摔跤，这个吵架那个抽，当班主任就如同当保姆。

        “碧荷。”他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