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找到证件和待产包，把门锁好，急匆匆奔下楼，看到顾续明已经把阮飞双安顿在车后座。

        安全带刚扣好，她就接到阮飞双打来的电话。

        阮飞双住在老式小区的楼，没有电梯，连楼的灯都是坏的。

        愉悦的笑声从响起：“我喝多了，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你别介意。”

        她在失态之前，及时往后退了半步，慢慢上一口。

        “你不介意我抽烟吗？”沈黛歪着脑袋，语调轻快，带着几分俏，“我是说……大分人都觉得女孩子不该抽烟，对不好，以后还会影响生育。”

        “好！”沈黛摸摸阮飞双满是冷汗的脸，见她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声音带出哭腔，却努力保持镇定，“双双，你别怕，我们上送你去医院。”

        他弓腰凑近乌发雪肤的女人，两支烟在半空对接，连成一条斜线，红色的火星缓慢燃烧，将他们焊接在一起。

        沈黛脸色陡变，和顾续明对视一眼，脚踩油门冲了出去。

        沈黛的心又开始加速。

        她忍着咳嗽的冲动吐出白雾，觉得这阵子的烦躁和不安跟着消散，轻松又痛快。

        醇厚的、清苦的气味充斥口腔，意外的有些烈，还带点儿辣。

        顾续明摸黑跟着沈黛爬上去，看见房门半开，着大肚子的女人坐在地，睡裙被羊水打得透，立刻弯腰抱起她，沉声：“沈黛，我先带她下楼，你去收拾收拾生产要用的东西，赶紧跟上来。”

        她犹豫片刻，接过香烟，用红住，仰起脸跟他借火。

        “能适应吗？”顾续明用食指与中指夹着烟，低询问着，像个打算诱拐不良少女的衣冠禽兽。

        “只要没有成瘾，偶尔抽一两支，问题不大。”顾续明很认真地回答她的疑问，“至于生育――虽然我还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但是，如果你打算备孕，我想，我会很乐意跟你一起戒烟。”

        “请人定制的。”许是因为烟草提神，他的表情恢复正常，“你喜欢的话，我车里还有几盒，先拿去抽。”

        “不用跟我客气。”顾续明打开汽车导航，声音沉稳，有效地安抚沈黛紧张的心绪，“去市妇幼，我托人联系上一位主任医师，又协调出一间单人病房，到了就可以检查。”

        沈黛抽完一整支烟，打算送顾续明回家。

        阮飞双一边痛苦地呻，一边向她求助：“黛黛，我肚子好疼，可能要早产！老何在外地出差，不接电话，你快来帮我！”

        形高大的男人两手插在西口袋里，眉峰微挑，眼尾下垂，许是因着微醺，整个人介于正经与不正经之间，透着种斯文败类的意味。

        沈黛点点，好奇问：“这烟是什么牌子？”

真实的自己。

        她的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扭过看向远，小声：“谁、谁要跟你备孕。”

        沈黛这才明白，她跟阮飞双通电话的时候，他为什么一直在看手机。

        顾续明经常健，抱着孕妇下六层楼，一点儿也不吃力。

        座垫上全是漉漉的羊水，气味并不好闻，沈黛发动引擎的时候，抱歉地：“对不起，把你的车弄脏了，清洗费我来出。”

        沈黛反应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被他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