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黛，不用对自己要求这么高。”顾续明细心地帮她把牛排切成小块，声音低沉柔和，“你虽然不太了解专业知识，却擅长沟通，多发挥自己的长就好。”

        越茜的表情很尴尬，却不好发作，下意识缩了缩，小声说：“谢谢蒋经理，我参加聚餐。”

        沉黛装作毫不知情，不卑不亢地深入基层，主动找活干。

        她们去窗景绝佳的旋转餐厅吃西餐，沉黛听着舒缓的音乐，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笑：“我今天最大的感受就是――隔行如隔山，我对前沿科技和顾氏的业务内容完全不了解，中午听你和几个总监聊天的时候，本插不上话。”

        面对有心人士的打探，沉黛一脸天真地胡说八：“我爸爸给顾董事长当过司机，托他帮我找份工作，这算关系吗？”

        短短一天，她已经意识到自己上存在的问题――她以前以贺杭为中心，每天都在围着他打转，从来没有接过大型企业和复杂的人际关系，难免与社会脱节。

公文包里拿出一手机，虽然没有包装盒，仍能看出是新的，“这是发给你的工作手机，也是我们公司自己生产的，你可以用这个跟同事沟通，顺便试试功能上有没有什么不足，将意见反馈给研发中心。”

        他看向沉黛斜对面坐着的女人，眼睛在她口打了个转儿，笑得不怀好意：“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啊！尤其是越茜，别老拿你家孩子当借口，我又不是没养过孩子，饿一顿两顿能出什么事？再说，你不是母多的吗？一天往母婴室跑好几趟，应该给孩子冻了不少口粮吧？”

        蒋军满意地将眼神收回来，看向沉黛：“沉黛呢？你没男朋友，肯定有很多时间吧？”

        “福利这么好啊。”沉黛爽快接过，和他一起下班。

        她格开朗，学习能力又强，没多久就和商务的几个女同事打好关系，加入她们的吐槽小组，在群里聊得热火朝天。

        这一次，顾续明沉默的时间有些长。

        蒋军今年三十多岁，长相还行，气质却很拉，有点儿秃，一副老派官僚作风，擅长溜须拍，特别喜欢在酒桌上讲荤笑话。

        沉黛的脸微微发红，固执：“话不是这样说的，我拿着那么高的工资，不能只当花瓶。”

        沉黛本来想拒绝，看了眼越茜，不太放心，临时改了主意：“行啊，我正好跟大家多熟悉熟悉。”

        商务的几位领导渐渐松懈下来，直接理她们的项目经理蒋军则开始用油腻的目光悄悄打量她。

        他的眼中浮现一抹笑意：“再说，你知我醉翁之意不在酒，哪怕你天天坐在我旁边打游戏刷视频，只要抬眼的时候能够看到你，我就觉得很满足。”

        他最终还是点同意：“你想什么，我都支持你。我明天就安排下去，再列个书单给你。”

        这天下午五点，沉黛正打算下班，蒋军过来敲了敲桌子，又摸摸她桌上摆着的卡通玩偶，说：“都别走啊，咱们晚上聚个餐，第一呢，是庆祝上个项目圆满结束；第二，是帮助新人快速入这个集；第三，是欢迎越茜休完产假回来。”

        有顾续明发话，沉黛就像手持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无论到哪个门，都受到热情关照，还有传言说她的意见和理层的年终奖金直接挂钩，因此，高们如临大敌，本不敢直接吩咐她事。

        蒋军离开后，她连抽三张消毒巾，将自己的宝贝玩偶上上下下了个遍。

        沉黛打算迎难而上，提议：“续明，我想去各个门轮转三个月，深入了解顾氏的产业链，再买几本专业书籍，恶补一下相关的知识，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