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盯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看了半天，方才拨通贺杭的电话，转达顾续明的邀请。

        她游刃有余地和客敲定合作细节，整理好合同条款，驱车赶往贺杭的公寓，还没走一半，便接到顾续明的电话。

        “当然记得，是我妈妈的生日嘛。”沈黛笑地回答他，“正准备跟你商量呢，我给她订了鲜花、糕和两桌酒席，你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沈黛心里一，问：“你在公寓吗？我下午出去见客，如果能早点结束，就过去看你，我们一起吃饭。”

像私生粉的，更像黑粉或对家……阿杭还好吗？”

        “啊？”沈黛将车停在路边，想起情绪不大对劲的贺杭，举棋不定，“今晚吗？”

        他打着哆嗦爬出浴缸，摇摇晃晃地往卧室走：“我收拾收拾，等你过来。”

        她挂断电话，把贺杭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透明的水珠坠落在地。

        “好……”贺杭了布满血丝的眼睛，从地狱回到人间，这才觉得冷得厉害。

        “不太好。”陈静云想到贺杭失魂落魄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将情况说得很严重，“他好像被吓着了，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家里，我去看了他两回，发现他连饭都没怎么吃，垃圾桶里全是空矿泉水瓶……”

        沈黛低低叹气：“我知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轻，攥着手机的五指却收得越来越紧，另一只手搭在浴缸边沿，无力地张开。

        沈黛脊背一紧，着婉拒：“还是算了吧……他格比较孤僻，应该不会答应。”

        “黛黛……”他闭着眼睛，实在克制不住绝逢生的激动，抽泣出声，“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黛黛，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顾续明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笑意，令她一听就觉得心情变好。

        出乎她意料的是，贺杭沉默片刻，居然答应下来：“好，我现在过去。”

        沈黛对顾氏集团的业务渐渐熟悉，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我临时有事，明天要出差，你也得跟我一起去。”顾续明打乱她的安排，又第一时间提出解决办法，“要不我们今晚过去陪爸妈吃顿团圆饭，跟他们赔个不是吧？明天晚上的所有开销，算在我上。”

        没过一分钟，手机铃声就欢快地响起。

        “对，今晚。”顾续明表出几分强势，“你不是在外面见客吗？谈完直接去爸妈那儿，我大概七点半到。我记得妈妈喜欢吃江浙菜，约了个手艺不错的师傅上门，食材由他们自带，你什么都不用。”

        “你问问再说，好吗？”顾续明适时结束谈话，“我还有个电话会议要参加，黛黛，待会儿见。”

        她顿了顿，语气为难：“我看他情绪不对劲，没敢提工作的事，和品牌方那边好说歹说，把本该昨天拍摄的广告推到了下周。黛黛，你能帮忙安安他吗？”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竟然主动提起贺杭：“你那个弟弟今天有时间吗？早就说过要好好聚聚的，一直没空，要不借这个机会，喊他一起热闹热闹？”

        “……黛黛。”贺杭蜷缩在装满冷水的浴缸里，白色的家居服已经透，清瘦的躯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