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日子没过两天，顾垣再次被护工送进医院。

        “是吗？”顾续明的角往上勾着，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你们还说别的了吗？”

        她的脑海中闪过疑惑，仰看着他温柔的眼睛，沉默片刻，轻声：“续明，你对我很好，我只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回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八点。

        顾续明轻笑一声，似乎想低亲吻沈黛的眉心，在最后一刻又强行忍住，改而用脸庞亲昵地磨蹭她的额。

        “你让我消化消化，好好想想。”沈黛的脸色稍有缓和，稳住贺杭的同时，没有忘记自己的来意，“你不能再对续明动手，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自残，再敢出什么让我为难的事，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他拉住沈黛的手，轻轻了两下，掌心热：“他死心了吗？还是跟你旧情复燃，打算和好？”

        沈黛有些愧疚，走到床边，说：“我已经跟贺杭说清楚了，他知自己得不对，让我代他向你歉，保证再也没有下一次。”

        手机背面得厉害，好像被频繁使用过。

        可顾续明不怎么玩游戏。

        沈黛看着贺杭把饭吃完，叮嘱他好好准备接下来的全国巡演，又掐着时间去了一趟宸星，敲定合同条款。

        顾续明心里恨她如此坦诚，连一个动听的谎言都不肯编，脸上却出欣的样子，把她拉进怀里，叹息：“还没想好的话，就慢慢想。你愿意给我机会，说明我这段时间的表现还不算太差，对不对？”

        沈黛和顾续明紧紧靠在一起，迷迷糊糊地跟着睡了过去。

        病房没有开灯，顾续明靠坐在床，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夜景，棱角分明的侧颜在昏暗的光线下忽隐忽现，有一种危险又落寞的美感。

        好像不回馈同等的感情，不给他通往内心深的权利，就是在犯罪似的。

        他总是为她着想，贴又有分寸，让她说不出绝情的话。

        他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要是再失去这张好看的脸，还拿什么和老东西争？

        受监控画面刺激，他已经恢复几分理智，知当务之急是把养好。

        他听到脚步声，转看向沈黛，像寒冰骤然化，笑：“累坏了吧？饿不饿？我订了你爱喝的粥，快过来吃。”

        “黛黛，如果你还喜欢他，我可以退出。”他低垂着眼，竭力掩饰自己的难过，“我不想让你为难，再说，我们本来就是假结婚，你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沈黛担心压到他受伤的手臂，往旁边挪了挪，无意中碰到他的手机。

        这次是真的病危。

        被沈黛瞪了一眼，他气短地降低声量：“我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他深沉又不求回报的爱意，给她带来压力。

        贺杭不甘心地问：“他到底有哪里比我好，值得你这么维护？你对他的喜欢，是不是比当初对我还要多？”

        “我也想问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迷药，不然怎么会让我这么着迷？”他摘掉眼镜，调整姿势，和她挤在同一个枕上，扯过被子盖住两个人的，面倦色，“黛黛，很多事是找不出原因的，非要解释的话，大概我们比较有缘分，命中注定要相遇相知吧。我有点儿困，你陪陪我，不要走。”

        沈黛叹了口气，诚实地回答：“续明，我还没想好，我不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