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柏偷他一眼，见他眼神像明净的白雪，塌落在七月的半空，忍不住说：“他不是，二哥，他只是个玩物。”

        赵家的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秦折咬牙切齿地想。

        门口满满等着的全是娱乐记者，看见他狼狈地捂着左脸，闪光灯此起彼伏地记录下他惊恐躲闪的模样。

        医院被记者们攻占，秦折就被接回了赵家，半个月以来他经常在赵家吃饭，但从没有留宿过。

        赵嘉柏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珠，觉得里面藏着亿万年悠长的岁月，所以才会那么沉静荒凉。

        赵嘉柏连反驳的机会都没给他，利落地拉开病房门，就那么把他推了出去。

        最后一个音节落地，赵嘉柏眼睁睁看见他二哥的太阳突突了，眼尾卧红，知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改口：“二哥你又不是不知，大哥他脾气差，谁都得捧着他，看谁不像玩儿似的？他还叫我赵小狗呢！”

        赵嘉柏呜呜两声，像谁都可以摸两把的狗：“他诬陷你，还推你下楼梯。要不是陈家打电话给我，我人在国外都不知。”

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甩得脸偏向一边，懵在原地，赵二也没料到少年这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忍不住皱眉低斥：“赵嘉柏！”

        秦折跪在赵牧边哭兮兮地撒脸疼时，赵牧正懒洋洋坐在沙发上老派地看报纸。

        后的门关上，刚才还作恶多端的赵嘉柏娃娃似的爬上赵二的病床，小声地求饶：“二哥……”

        第三章

        赵嘉柏嘻嘻哈哈地笑，妄图冲淡赵二心堆积的陈雪。

        赵二转过，勉强抿起一个寡淡的笑，摸了摸赵嘉柏黑而短的发：“没事，反正我和你大哥就要离婚了。”

        秦折坐在轮椅上，气势天然就比站着的少年矮一截，本来想发火，但听到他的名字，咬牙生生地全吞了下去――因为赵嘉柏是赵牧的亲弟弟，赵家的小先生。

        “我知，二哥，不值当的人话都不要和他说。但我不教训教训他，还真当自己能在赵家横着走了。”赵嘉柏了手腕，弯腰下腰，双手环抱打量自己的杰作，微笑看人：“别以为有我大哥给你撑腰，就能为所为。想当螃蟹？回你的烂泥塘去。”

        秦折不是玩物，他才是。赵二在心底不打扰任何人地想。

        秦折当即愣怔，没想就这么被一个小孩子欺负了。

        赵二是真的生气了，没有回过看他，只网住窗台的空白，那盆虞美人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搬走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赵嘉柏你记好了，我不需要你护着我。”赵二厉声，顿了顿，淡淡补充：“他是你大哥心坎上的人，你打他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