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吊着，实在说不出话来了，就用口型告诉沈热：“你想掉进别人的陷阱，就只动手。”

        天色暗下来，赵二已经消失了整整三天三夜了。

        沈热这回没再呵斥下属，只是吩咐人把秦折的嘴封了起来。

        水浸到干裂的嘴上，终于有了点活着的意思。

        沈致彰放火的废旧工厂也没有。

        沈致彰住过的神病院没有。

        知这块表有定位作用的人很少。

        那被绑走的两人中，另一人吊出了一只手，正是秦折的手。

        秦折当即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

        沈宅没有。

        赵牧没有拦他，只是着赵二手上的那块表，跪地上在黎城地图上又画了几个大圈。地图上已经被画满了大大小小的圆圈。

        电视上无声地循环着一段监控，画面上有人起了争执，一群喝得醉醺醺的人扛着两个看起来烂醉如泥的人混过了清查。

赵二因为两天两夜滴水未进，嗓子低得都快听不见了，但他的声音笃定，让沈热晃了晃神。

        沈热把他的脑袋一丢，恨恨吩咐：“给他们弄点水喝。”

        秦折见沈热态度陡然转变，是轻易不敢动他们了，喝了水，还想要吃的。

        阿勉看到这个画面时，红了眼睛，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沈热抓起赵二的发，想要问他，他却不打死都开不了口。

        已经找错了几个地方，每找错一个地方，人可能少一分活。

        赵牧盘了一圈，有本事绑人又有动机绑人的，黎城之内，只有沈热。

        外是漫天漫地躁人的惊扰，落地窗的另一边仍然寂静到足以杀人，一片羽的坠落都能引来赵牧的眼刀。

        赵二看着沈热，心想外还真是不太平，这一点上，赵牧没有骗他。

        喂秦折喝水的男人神色一变，刷地又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

        “别得寸进尺！”

        然后沈热站起，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的赵二说：“你知什么，最好全都说出来。”顿了顿沈热补充，“不用想着拖延时间，你手上的表被摘了，赵牧也救不了你。”

        赵二手上的这块表，是找他的唯一线索了。

        但沈热会把人弄到哪里去？

        说到底，赵二才是沈致彰生前最后一个见的人，沈热有些投鼠忌：“你还知什么？”

        窗外乌云压得又低又死，秋末下午天光明灭，空气中的闷热粘腻到让人无法息，心是紧密的恐惧。赵家两日全无一点笑声，如同坟墓，埋着里面的人渐渐脱成白骨。

        人就这样，从他们眼子底下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