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要教训你，我们就不是在这说话了。”

        现在正和贺以谦说话。

        易郁沉默了。

        方怜木又喝了口茶，真是从业几十年来一次见，哪怕过了一上午还是难以平复。

        方怜木没有接话，抿了口茶，随即笑：“你觉得照片要是了，你这套说辞有多少说服力？”

        良久，他说：“……意外。”

        方怜木顿了顿，最后说：“易郁，我还是希望你想清楚，你们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早恋了。”

        “就是意外。”易郁执着地重复，“而且就算不是意外又怎么样？我们关系好不可以吗？”

        “趁现在还有点时间，你赶紧找到这个人，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别等哪一天他破罐子破摔，发到网上，舆论让你百口莫辩。”

        对方怜木来说难猜，但对他来说，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池跃说过她在场，现在想来不止她。

        从方怜木办公室出来，上了楼，还没等易郁把刚才的事情消化完，他又在走廊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至于其他人……你小子人缘太差，几乎都有可能。”

        更何况他们还是真的。

        “照片是我今早发现的，但我查了监控，今天早上没人来我办公室，前几天的我也看了，但是人来人往，排查不出来。”

        “……我知了。”

        易郁没有说话，只是点点。

        易秤衡来家长会了。

        贺以谦的视线也朝这看了过来，只是他的脸色，并没有比易郁好到哪里去。

        “那看着不像意外。”

        易郁抬起，“您为什么要帮我？许继那次，也是您帮我的吧？可您不是……不喜欢我吗？”

        “青春期在所难免，而且，这是学校，你犯了错，我第一件事是教育你，其次才是惩罚你。”

        方怜木叹了口气，把照片夹进书里，放回了老位置，摆摆手，“你回去吧。”

        “老师对学生，没有喜不喜欢这一说法。”

        “办公室有沙发，你下次直接进去等就行了。”方怜木开了门，等易郁进来后又把门反锁。

        他拿起桌上的语文书，递给易郁，“翻翻看。”

        “那您现在是打算把我送到教务吗？”

        “因为我趋炎附势了半辈子，才想起来……”方怜木摇摇，笑，“我是个老师。”

        “方老师。”

        易郁把照片抽出来，拿到跟前。

        “这次……我其实有想过告诉教务，但又觉得太上纲上线。”

        易郁低看着照片，那是几个月前的育课，临别前简短的一个吻，刚好被拍到。

        还有一个人。

        纸张快速翻过，停在了某一页。

        “抛去我对你的刻版印象，许继那件事不能全怪你，原本是他挑事在先，你付了医药费，承担了结果，也够了。”

        “我想应该是和你结怨的人，原本以为是许继，但他的喜恶都摆在脸上，不会这样拐弯抹角。”

        易郁愣了下，但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依言照。

        吻照，原本就是最难解释的。

        里夹了张照片。

许多学生在等会结束。

        “嗯？”

        易郁估计方怜木还要和家长交一会，就直接去他办公室门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