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很爱笑，个也很豪爽，柔和的眉间是最讨喜的地方。

        搞不太清楚状况，于又问，「要我过去找你吗？」

        我像是没了魂的接过纸巾，了嘴角。

        「不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喔，好啊！」凯从刚刚的焦虑回到了原本的瀟洒。

        「凯。」

        「我是说，你说的喜欢我，是像男生喜欢女生，那样的喜欢吗？」

        「你爸不在家吗？我过去一趟吧。」

        原来，躺了一个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并不是因为生病。

        「怎么样的人？」凯犹豫了一下，「感觉得出来她非常担心你。」

        「哈！！」凯用食指和大拇指把我微微张开的下顎闔上，「开玩笑的啦！赶快吃吧！」

        于已经掛掉电话。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我看着眼前吃了三分之一的粥后，决定盖上盖子。

        「没关……」

        「怎么不加件外套？你先去那坐着吧！我弄一弄，很快。」一向不爱说话的于，突然捞叨起来，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最后，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出来。

        「小景，你有好一点吗？」

        「嗯？」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拖着子帮于开门，心中盘算着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于手中提着很多食材，也许是妈妈要她下班后买回家的。

        「什么？」我听不太懂。

        「怎么了？」我放下汤匙，「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吗？」

        「昨天，跟你聊天的那个……」我单手摸向口传来的阵阵压迫感，「就是我推开的那个……」

        「喂…」

        「不是啦…」

        原来，闷、沉重，还有那样的窒息感，都来自心里一直想着的于。

        原来，是我哭了。

        「昨天的情况……看起来你很气她，我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可以从她的谈吐感觉到她非常在意你。」

        我逐渐清醒的脑袋，终于察觉到异样，「抱、抱歉，我以为……」

        「小景，你喜欢我吗？」

        傍晚，我再次从昏睡中接起不知响了多久的手机，还以为是爸爸。

        「你搞错了。」我听起来非常平静，「她就是个对大家都很温柔的人。」

        「是这。」凯重新拿了一张卫生纸，朝我脸颊画过。

凯是个很惹人喜欢的女孩，发剪得像是以前年代的学生，短到耳畔，却没有整齐贴平，而是蓬松又捲曲。深黑的发，衬出她脸上的稚气，圆而大的眼睛上覆着可爱的单眼。

        但是为什么，心里那个沉重的石，怎么样都推不出去，它压得我就快要停止呼。

        「爸…？」

        说完，凯点着，歪了歪嘴。

        「那你干嘛这样问？我很喜欢你呀！」我微笑。

        「嗯？不好吃吗？」

        「喜欢啊！」没发现凯这样问的用意，我很自然地回答。

        「我……」我蹙起眉。

        「蛤？」话题得太快，我不解地看着凯，「什么意思？」

        「你对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景？是我。」

        「嗯。」凯递了一张卫生纸给我。

        我紧闭双眼，忍住口窒息式的压迫感，问了出口，「你觉得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什么时候要回来……」我嘶哑着问。

        「担心我？」

        「你们主喔？」凯把玩起桌上的橡，「怎么啦？」

        “嘟嘟嘟——”

        「哈。」凯笑的很牵强。

        「吃饱记得吃药，然后回去房间休息！」她继续贴心的叮嚀。

        「那你喜欢女生吗？」凯抬起，紧贴在单眼下的双眼，显得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