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吃吗？」

        「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自己乱跑！」妇女用力地扯着男孩，好像他犯了什么滔天大错一样，严厉地喝斥，「走！不要接那种东西！」

        「干嘛？我可不是金针花…」她说，「你如果想吃，我带你去……」

        「那平地呢？」我终于开口。

        --

        「嗯！我记得我吃的是脆脆的口感。」我忆起了那段过去，笑嘻嘻的看着于。

        「你长大也想要这样不正常吗！？」哭声中夹杂着母亲训斥的声音，「以后看见这种东西，就要避远一点！知不知…」

        「她刚刚说＂那种东西？＂是什么意思？」

        只见一个约五、六岁的小男孩，瀏海剪的很短，整齐贴在眉梢上方，站在金针花海前，指着我们。

        「你知金针花可以吃吧？」于转过，另一手盖上了我们牵紧的两隻手。

        于没有上回答我，她好像也傻住了。

        我一把推开了于，有种想上前跟这位妇女解释的衝动；但也不知该解释些什么。

        「你知它品种还有分高山和平地的吗？」

        我笑得很开心，因为很满意这张合照，那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

        我好气又好笑，心里却有种无法解释的刺痛，正在蔓延。

        「平地的金针花会在四到七月生长；八月过后呢…」于握紧了我的手，「才是高山生长的时段。」

        「高山的金针花在食用上，口感较脆，而平地的花口感较韧。一般吃到的居多是高山金针花。」

        见我失了朝气，于停下脚步，「来～」示意我跟她到旁边的石阶是坐下。

        「高山金针花是橘红色的，就像眼前这片。」

        「我…」心声扑通、扑通的非常大声，就像是那一天我们第一次面对面，于靠我那样进，让我连呼都没办法控制。

        我噗哧大笑不等她说完，便吻上了她的。

        「嗯…小时候好像喝过金针花煮的汤…」我卖力地寻找着回忆宝箱，却不出心中那个刺痛的漩涡。

        「所以呀～顏色也多了很多，有白的、粉的、淡黄吧…甚至鲜红色。」

        「花。」

        后方追来了一位妇女，发盘起，看起来很慈蔼。

        「它们只是姓氏一样。」我耸耸肩。

        「哈哈哈…我知…」想到先前的对话，我笑出了几声。

        「谁知你会不会让我拍！我只好直接来…」我得意地秀出手机萤幕上那张照片。

        「你…」于尷尬的抓了抓，又摸了摸耳朵，「你想拍照就说啊…」

        其实这解释听起来也合理，但总觉得不那么贴切。

        前方传来一个小弟弟的声音，「妈妈～她们在亲亲吗？」

        「没什么意思啦！可能怕我们这样会教坏小孩吧！」于乾笑了两声。

        「来阴的…是吧？」她眼睛瞇成一条线，仔细地端详着我的嘴。

        缓缓捧起她的脸，双眼闪闪发亮的我，挑望着她清澈的双眸，就好像没有边际的一片汪洋，带给人安心与平静。

        我转过，心里掀起一激动，于成功的抹去了我心中的刺痛，让我逃出了那个漩涡。

        「你看啦！都是你啦！」我又推了她一把，「这里是大庭广眾耶！」

        于的眼睛里满是惊讶，没有任何预兆，一个恍惚，就被我捕捉下来了。

        他们走了以后，我愣愣的望着远方，久久没办法回过神。

        「不知…」

哈哈哈哈哈…」

        心情却不怎么爽朗…

        望着于出了神，我不知自己已经盯着她过了许久，眼睛眨都没眨。

        「你知…其实这不是金针菇的花。」于悠悠地说。

        说罢，妇女拍了小男孩的小手一下，小男孩瞬间放声大哭。

        「平地偏向黄色，类似稻草的那种顏色。不过现在很多农家改良场，陆续将平地金针花改良成观赏用…」

        「你说菇，还是花？」

        我知自己听起来有气无力的，但是那无法解释的刺痛，让我没办法不去在意。

        太阳缓缓的下降，折在那双清澈的眼珠中，这样日落将近的阳光，让人觉得更加温。

        妇女拖拉着小男孩离开，途中，小男孩不时回过朝我们招手，却被遭来一阵痛骂和打手心。

        于突然俯靠近我，我自然反应地往后躺，于没有就此打住，继续往我这倾倒，我几乎下了腰…

        我们带着沉默继续漫步在山间，和都市相比，空气真是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