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剔透的泼洒而下，在空中呈现出优美的弧度，落到泥土上便消失殆尽，只留下一点洇的痕迹。

        怀里的人彻底没有了气息。

        夕阳的余晖把山都染成金色，姜煜成席地而坐，猛灌一口壶里的烈酒。

        姜煜成把姒琪揽在前，单手持剑。一阵“叮叮当当”，佩剑被舞出了残影。箭雨过后，二人居然毫发未损。

        在一片断臂残肢之间，浑溅满鲜血的姜煜成安静地伫立着，怀里抱着了无生息的姒琪，看不出喜怒。

        终于，姜煜成将长剑刺入最后一个站立着的人的膛。

        犹如一发疯的野兽，姜煜成恶鬼一样的表情让敌军胆颤。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种态度！”说着付将军振臂一挥，万箭齐发。

大约如此，总是不如意。

        付将军似乎不打算速战速决，就让弓箭手们这么一波波箭。几波之后，饶是武安君也有些招架不住。

        朱河迟迟听不到武安君的信号，不禁心中焦急，擅主张带领队来到农舍附近，远远地就闻到了重的血腥味。

        “姐，姐姐，我喜欢你，我不是······小孩儿······”

        姜煜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想要用手捂住伤口，却是徒劳。

        “你是故意的。”在愤怒过后，她的语气平静且冰冷，看着面前的人眼里有不可言说的复杂。

        “武安君可有遗言？”

        大齐的战神杀红了眼，不知疲惫，不惧疼痛。明明是以一敌多，却所向披靡，令对方乱了阵脚。

        “姒琪不除，我等复辟之心不死，早该如此。”将死之际，付将军脸上现出释怀解脱的微笑。

        姒琪用余光瞥见一寒光在空中转了一个弯，躲过了武安君的防御。来不及提醒，牠想都没想就挪动用后背生生挡了下来。

        姜煜成俯下，听到了牠气若游丝般的声音。

        围剿之事就以这样荒诞的结局告一段落。在一番修整后，封地重回平静，呈现出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所有的疮痍都会在时间的逝中被抹除，活着的条件之一就是学会忘却痛苦。

        “噗”一声，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泛着黑色的鲜血在涌。

        暗带有剧毒，姒琪嘴发紫，浑哆嗦。生惯养的牠哪里受过伤，似乎已经疼到忘记了怎么哭。牠紧抓着武安君的手逐渐无力，张着嘴好像要说什么。

        姜煜成很少对别人有愧疚之情，但姒琪就是其中之一。通过欺骗一个单纯的孩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为君子所耻。在一时冲动拦下偷荷包的小贼的那一刻，因果似乎就被种下了，姜煜成曾想过抽而出，但圣人亦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见君子之也不过是些虚伪之言。

        “走吧，回去，都结束了。”

        “啊——！”

        “我知你是个爱玩闹的活泼子，委屈你呆在这僻静之地了。往常你总想喝我壶里的酒，我以年岁尚小为理由拒绝你，如今你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尝尝了。”

        曾经风光无限的王男就这样被草草埋葬了，没有灵官奏乐，也没有亲朋哀悼。姜煜成独自一人将骨灰埋在一座葱郁的山上。

        但姜煜成觉得清净祥和的日子永远与自己无缘。在听到妹妹陷险境的消息后，她带领一队轻骑快加鞭不分昼夜地赶往田邑。

        “武安君······”朱河内心惊惧，不敢过问。

        几排弓箭手将姜煜成和姒琪团团围住，拉弓搭箭，蓄势待发。

        在姜煜成忙于应付箭雨之时，付将军找好角度，偷偷发出一枚暗。

        “鹿死谁手还未确定，付将军这话说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