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受痛反而变得更为冷静沉着，转攻为守，等着我的缺失。

        我的缺失又岂容易找？他渐渐落于下风。

        我跃起，直刺过去他的心脏，他挡开了，我转为劈击，他用剑接了我这一剑，他的手臂大概是被我震得麻了。

        我乘他一时的放松无力攻过去，这次的目标是颈项。

        他勉强挡开了，但手臂中剑。深入见骨。右手据痛，不能握剑。剑交左手。

        左手并不如右手灵活，他已经是强弩之未，不可能赢得了我。

        他连接的攻击我都可以轻易挡开，他却为此气虚的。

        右手的动脉被刺穿，血如涌泉，不可能止得住。

        我们停止了攻击，胜负已分。

        莫尔感到了晕眩，无力支撑，倒了下来。

        他的剑已放下，手按住了伤口，血依然涌着，表情痛苦。

        我把光剑放回腰际，蹲下来，注专看着莫尔，轻按着他的创口。

        闭上眼睛，为他唸上止痛咒。

        他的面容放松了，但呼慢慢弱了。

        眼闭上，呼停止。他死了。

        我站起，木无表情，内心亦无波澜。死亡对我而言已没有任何特别。

        小信飞到我的肩上，对我说：

        得很好。

        我点了点，看着莫尔的尸首消失。

        亳无预兆地，我感到了一阵轻松。多年积存的魔法动散得很快，像把压在上的大石逐渐拿走。

        我转看向空音，她祥和的面容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真的吗？小信？

        我难以置信地问他。

        对，我们成功了。

        小信展开翅膀拍打着，兴奋地绕着我飞行。

        人鱼们都出来了，这是城堡里是千年之中最热闹的一天。

        星澈、悠、夜塑、父亲和母亲都同时出现在我的面前。

        城堡内外的人鱼发出欢呼声，传遍尤德西斯。

        我走到了父母亲的面前，却想起我们已经是不同的存在，不可能再得到他们的拥抱。

        夜塑和星澈走了过来，拥抱了我。

        没有任何感，却让我感到了温，这是从心底出来的。是他们的怀抱。

        父母亲也一样抱了我，父亲对我说：

        谢谢你，这千年来为了我们，牺牲了自己。

        爸，这也是为了我自己啊。我们都是尤德西斯的一分子。

        父亲微笑。这时城堡传来了一种轰隆巨响，沙子从天上掉了下来，越来越多。

        魔法能量散去了，力量不能再支持一直以魔法支撑迄立的城堡，城堡要塌陷了。悠说。

        我看着她，只见她半透明的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隠约难见。

        你们在消失？

        我看到夜塑，再看看星澈，他们的情况和悠一样，证明了我的说法并没有错。

        魔法能量清掉了，我们当然会消失。因此我们要出来和你告别啊。母亲对着我说，也是对着空音说。

        他们走到了空音的面前，一一向她别拥抱。

        城堡的已经空掉了，透出一丝丝的阳光。在阳光下他们的影已经难以见到。

        人鱼们的声色慢慢静了下来。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说话，是星澈在我耳边的细语：

        别难过，我们要走了。

        我对他说一句，我很好，但咙却只能发出哽咽，未能回答，他再也不能听到。他们都消失了。安安静静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