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苦味和气泡，除此以外，薛佑湘认为啤酒就只是一罐水。

        「你在哪？」时光的声音已经放，光是用想像就知他正皱着眉。

        想见他、想问他、想碰他。

        眼缓慢掉下来，薛佑湘感觉一抹黑影出现在眼前，她想睁开双眸看清楚，也抬起手开朦胧的视线，可是窝在沙发上的舒适感涌上，内的酒似乎也在作祟，脑袋晕眩，她还来不及看清、来不及伸手，便掉入甜美的梦乡中。

        踌躇几秒，薛佑湘扯开嗓子说：「你……回国了吗？」

        薛佑湘掛断电话，将自己的位置定位传送给时光，她努力撑着自己沉重的眼，想等到她想等待的人，想要第一眼见到他。

        「薛佑湘，你到底在哪？」

        「湘湘……」

        「……湘湘，是你吗？」

        她想起了当年他向她告白那青涩羞赧的模样，明明都不是一次谈恋爱却好似连小手都没牵过，她点点，而他高兴的将自己抱起来转圈，幼稚的举动一点儿也不像是未来沉稳的律师。

        欠了什么？

        「嗯，前几天刚回来，你怎么会突然打给我？」

        她感觉子轻飘飘的浮在空中，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呼气的感觉好，她想伸手挠，她想开口说话。

        如果当初也这般恳求你，你可会留下？薛佑湘无奈的笑出声，她甩了甩脑袋，伸出了乾涩的嘴。

        已经喝完二十罐啤酒，喝空的铝罐在桌面上东倒西歪，薛佑湘感觉自己还能清醒地走去厕所，但一碰洗手台，加上厕所里的气味她忍不住将胃袋里食物吐出来。

        「湘湘、湘湘，没睡着吧？你赶快告诉我地址啊？」时光的声音显得有些着级，音量也提高许多。

        听着音乐，薛佑湘鬼迷心窍的掏出电话，大胆的拨通电话，那是一个两年来没见面的熟悉的陌生人。

        多久没听见他喊一声「湘湘」了，真是难得，原来只要喝醉酒打电话就能得到这么多，余宛无力的在沙发上，想奋力撑起子但无论试了几次都没用，她听着手机那的叫喊，丝毫没有出声理会。

        他还是一样鸡婆，说话的语气一点儿都没改变，分明是着急却总是理智清晰，还有那熟悉迷人的嗓音，似乎比以前更低沉了些，但多了点慵懒磁，好喜欢。

        「嗯……你生气了哦？」她抬起手臂在空中挥舞。

        「时……光……你是我喜欢的样子哦。」

        许是久没开口，那单音有些沙哑，薛佑湘一听见，鼻酸的感觉便涌上心。

        对了，她好像他欠时光什么？

        「喂。」电话不到几秒被接通。

        「嗯，我知，一直都知。」

        「时光……我喝醉了。」

        「我想见你。」

        「在哪？我叫余宛去接你，不要随便乱跑、不要理陌生人，也不要坐陌生人的车，听到了吗？把地址报给我。」

        她等了好久好久，跟在机场的六个小时一样长，甚至感觉比这两年的光阴还要再更漫长一些。

        「告诉我吧，拜託你。」他在恳求。

        坐在包厢内的沙发上，感觉饮下肚的酒全被她吐出来，桌上还有四罐全新未开的啤酒，薛佑湘已经不想再继续喝了，脑袋有些隐隐作痛，大概是酒还残留，眼神变得有些迷濛，可她努力眨着眼睛让自己清醒。

        「时光，我等了你两年，然后我在机场又等了你六个小时……」薛佑湘倏然哽咽起来。

        听说失恋的人，喝酒可以疗伤，其实都只是人类的谎言，喝醉这种事情她两年前就实验过了，确实是喝得酩酊大醉，也确实是不省人事到连怎么回家、怎么换衣服、怎么躺在床上的都不晓得，但总以为只要喝醉就能见到那个想见的人，想着他会怜悯自己，想着他听见自己喝醉会立刻飞奔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