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当时在初步尝试这种痛感，因为我以为我最终要以‘边途’的样子死在面前。”

        游鸿钰，会喜欢上那些自伤的人。

        他仍然是缄默的。

        “我想我也是的。”邱叙懒得去回答这样无趣的问题，应该所有结伴自杀的人都会这么说。只是抱着她，侧往水塔桥边缘看去，亲吻她的眼睛，她自己就懂得闭眼。好像一个分裂出来才那么懂他的人格。

        “我最喜欢你，邱叙。”

出去时咨询心理医生朋友，对方告诉她：可以看看动力学方向的医生嘛，可以慢慢恢复，要不你先把她唤醒？

        “・・・    ・・・”

        已经子夜，鸟在月亮间飞过。两颗月亮不像游鸿钰说的那种一直盯着会降落。

        “发疯？我就知这个。”

        不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或许也不是喜欢那个人。她是纯粹喜欢看那些人的伤口和脆弱。

        现在他们可以倒数着走向终结。

        两三秒后，邱叙语气平静地看向游鸿钰，“你知月亮的意象还有什么吗？”

        游鸿钰有些不解地歪歪，“喃？”学他。

        “你好像不会倒数，”他想了想，“我喜欢倒数着等你来。”

        他走过去，蹲下来，扶手看着那下面。

        夜光阴影里，这样的邱叙看不见表情。只知他换气节奏不太均速。他最后眨了眨眼，深呼了一下。

        他把她拉起来，带她走出野餐垫，风很快把它追走，她忐忑地去追，去追，但是止步于水塔台子边缘，蹲着，有些不舍地看着黄白午餐垫飘走，飘走。落入深渊。

        反正医生都说了，只要最后机再复现他们死掉的场面就可以了，她就记起来了。

        邱叙感到一种极高的幸福感。被她关照。

        邱叙从那种致幻一般的快乐里忽然抽离，“我懂了。游鸿钰。我忽然明白了。”

        月亮看着两个年轻生命从高楼直直坠下。

        游鸿钰眼睛眯了眯，有些皱眉，有些柔和、温，“我当时就觉得你说有怪物伤是撒谎，那还真是你划伤自己的。”眉垂落，有些不舍，一些柔和的不敢碰在那里等候。

        “我现在开始也会了。”

        “嗯。”那他不和她说，他家小区楼一共几楼，他们落下去会砸到那个地方而不是直接砸到地上。

        她甚至，也许，在期待他发疯。

        “有点儿，”她笑，“但是有你在就不怕了。”

        它们始终悬在那个位置，一点没变。

        游鸿钰懒懒地笑，以为他在说玩笑，“那没准我们已经开始发疯。”

        邱叙看她，被蓝色月光照着的脸颊恬静地那么看着，她抿上平常那张能说会的嘴巴，文静地看着他，目光有着看恋人的柔和好奇，又是那个乖巧的、信赖他的游鸿钰了。足使他愣上个两三秒。

        她仍然柔和又悲伤地看他。一种心疼。

        邱叙诡异地站起来，游鸿钰好像很害羞地抱紧他，其实好像・・・    ・・・是兴奋。

        游鸿钰沉默，他以为她不想，但是她站起来，朝他伸手，“好啊。”声音像夜里的温柔的雾。

        他上接，“我真的觉得不知我们两个之间谁会最先发疯。”

        “我们一起去怎么样？”他自然而然说。

        游鸿钰看邱叙在那发呆好久，久得她抱膝盖，把脸贴在膝盖上歪看他，收一下调整一下小。

        “3、2、1.”

        “你怕吗？”

        “还记得最初在高中教学楼里，看到我上划伤吗。”

        脚底踩冲，跃起，像在月球表面起，腾空，手臂需要足够有力抓紧彼此，不过好在他手臂有力。